相比之下,一場簡單、香豔,充滿了各類八卦元素的官司,顯然更有看頭,更能激發人的腎上腺素和荷爾蒙。
有不少好事者,甚至在部落格上開始直播。
當然,所謂的部落格直播,和若干年後的‘影片直播’完全不是一回事,這年頭上網看個高畫質影片還是比較受罪的,一般的家庭網路看低畫質的影片都一頓一頓的,遠遠談不上影片直播行業,
部落格的直播,更像是圖文並茂在說故事。
趙澤君、澤聯科、沐子美、新浪部落格,這些人和公司,各自的經歷、資訊,被一一翻了出來,如何相識,如何結緣,又如何分道揚鑣,如何度完蜜月就刀槍相間,甚至連目前起訴已經進行到了哪一步,都傳得有鼻子有眼。
做這種事的博主還不是一個兩個,雙方部落格都出現了大批博主,在自己部落格中,緊密的關注了這場官司。
不同的博主,有不同的引導,輿論也立場鮮明的分為了對立的兩部分。
一部分人支援原告方,原因五花八門,有為了公里公正的,也有純粹是看不慣沐子美,或者是原告方某個人的粉;
另一部分人,倒也不是支援沐子美,更多的,是反對原告方。
這部分人在總數量上,還要超過支援原告方的人。
趙澤君出道以來,似乎第一次遇到了輿論大形式對他不利的‘逆境’。
這部分人的理由相對比較集中統一。
很多言論很直接的指出,這場官司,壓根就是澤聯科因為沐子美跳槽,進行的報復行動,根本沒有任何正義性可言。
網路是一個開放的空間,人家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你算是什麼東西,輪到你在這說三道四,拿什麼道德、法律的大帽子朝頭上扣,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壓人?說白了,還不是為了商業利益?
這是這部分人惱火的真正原因:這場官司,影響到了所有上網的人的‘自由言論’的權力。
網路本就是個開放的場所,部落格的初衷,便是人人暢所欲言,如果沐子美因為寫了她真實的經歷,就被狀告,甚至受到法律的處罰,其他網友當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甚至有言辭激烈的,在沐子美的部落格下引用了馬丁.尼莫拉的懺悔詩:
‘在德國,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
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沐子美,雖然我不是你的粉絲,但是這一次,為了捍衛我們的權力,我支援你!”
……
“哥,網上的輿論,對咱們很不利啊。”
這次向趙澤君彙報情況的,是軍子,他的營銷團隊正嚴密的注視著網路風向。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新浪這個級別的超級對手,正是考驗團隊的絕佳機會。戰爭的勝負,需要在戰場上拿刀槍的戰士,也取決於看不見硝煙的陣線上。像這次,澤聯科以小打大,更需要你們這條陣線發揮作用。”
看了看軍子,“準備好沒有?”
“都準備好了。”軍子點點頭,猶豫了片刻,問:“哥,我擔心,放任現在的負面輿論不管,將來會不會影響你和公司的聲譽?”
“我問你,部落格上,唯一沒有明確表態的,是哪一群人?”趙澤君忽然問。
軍子想了想,眼睛微微一亮:“所有政府機構的官方部落格。包括法院,都沒有表態,甚至根本沒談。”
“這不就對了,表態的人,對未來,並沒有決定權。”
趙澤君笑了笑,遞給軍子一支菸,淡淡開口:“你管著水軍,我送你三句話。輿論,可以用之,不必信之;人心,可以引導,但難以持久;話語權,和真理無關,只掌握在勝利者的手裡。”
軍子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在消化這三句話的真正含義。
站在22樓的露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穿梭不停的車流,夜空下城市的星星點點。
一陣風吹來,將客廳裡的老式CD唱碟機中,李宗盛的凡人歌送入夜空。
‘你我皆凡人……終日奔波苦……然而,你又何時曾看見,這世間為了人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