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看著手中的年禮單子頗為頭疼,這韓雅也不知是抽什麼風,怎麼就認準她不放了呢,她們關係很好嗎?已經好到兩家可以互送年禮的地步了嗎?
但東西都已經送過來了,又不是上次那樣的小物件,要是春庭再給退回去那可真就是明著打嚴家的臉了,無奈之下只好臨時籌備一份年禮給嚴家送去。
羅御見春庭頗為苦惱,放下手中的書卷接過那年禮單子瞟了一眼,說:“就是退回去也無妨,本就不想和嚴家有什麼關聯,夫人放手去做就是了。”
春庭把單子搶回來,白了羅御一眼,“就算不想交好,那也不至於交惡啊。嚴家如今正得勢,嚴夫人便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說的上話的,別的不說,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了的。”
從庫房裡面挑了幾件不會出錯的貴重物價準備上給嚴家送去,春庭突發奇想,問涓池:“我記得嚴夫人膝下無子?”
涓池點頭,“嚴夫人自嫁入嚴家之後一直無所出,如今養在跟前的那個孩子一個妾室所生,不過已經記到嚴夫人名下了。”那便就能夠算作是嫡長子了。
“照著我給宴哥兒備的那份東西再備一份來,一併添進去。”春庭朝涓池囑咐道。
涓池知道的訊息,多是清竹那邊打探來的,嚴家才剛入京不久,韓雅身邊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生的並沒有多少人清楚,春庭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東西送過去不知道內情的人定然覺得是一份心意,可春庭就是想膈應膈應韓雅,省的再來煩她。
過年本就是件值得歡喜的事情,不過今年慶安侯遠在紹陵,早就來了信說是不打算回京過年,頗有要在紹陵養老的架勢了。浣州羅府上就剩下春庭一家四口,這年過的不算熱鬧,但春庭很是滿足。
才過了初四,宮裡就傳來訊息,說是成王妃自縊了。已經許久沒聽到宮中傳來的訊息,春庭和羅御俱是一愣,成王妃自進京一來就住在宮中,就連成王出宮立府之後都留在宮裡面調養身子,雖說身子是弱了些,可怎麼說活到壽終正寢也是可以的,眼瞧著苦日子就要熬到頭了,成王妃卻在這個檔口自縊了?
更不要說成王世子如今還年幼,成王妃怎麼能捨下幼子獨自去了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如今陳側妃不是個省油的燈,成王府上上下下都由她把持著,更何況前頭成王的庶長子還死的不明不白,陳側妃怎麼可能善待成王世子?
稚子何辜,春庭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睡得很是香甜的允墨,成王世子和允墨沒有差多少,想著只有這般大的孩子就已經身處險境,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去看,春庭未免就有些心疼起這個孩子來。
只有尚不知事的孩子還能展顏歡笑,盤哥兒趴在春庭膝上,仰著臉問春庭:“孃親,鈺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
春庭回神,摸了摸盤哥兒的頭,小娃娃這些日子沒有玩伴可是憋壞了,外面的天氣愈冷,春庭也不叫他出去玩耍,免得受了風寒,盤哥兒未免就有些懷念起和他一塊玩耍的鈺姐兒來。
“快了,很快就會回來了。”春庭笑著回答道。
算算日子,宴哥兒也要回到浣州來求學了,白浣茹自然會領著鈺姐兒回到浣州的宅子上來住。
春庭當真沒有欺騙盤哥兒,過了十五,蘇翰然就親自送白浣茹母女來了浣州,春庭和羅御去迎,見沒有宴哥兒在,不禁問道:“宴哥兒怎麼沒同你們一塊來?”
“哥兒初五就回書院去了。”白浣茹挽著春庭的手往裡走,邊說道,“課業要緊,我就叫哥兒先回來了,我和姐兒也不打緊,就在京裡面多留幾日。”
春庭訝異,“怎麼沒聽你提起呢,早知道該叫逸安去迎一迎的,孩子才多大,你就放心他自己回浣州來?”
白浣茹不以為意,“有什麼不放心的,也不是那兩三歲的小孩子了,京城到浣州才多遠的路程,身邊又有人護送著,往後整個蘇家都要交到他手上的,連這點事情都不能自己做,往後如何能堪大任?”
春庭總覺得白浣茹對宴哥兒有些過於嚴苛了,這才導致宴哥兒小小年紀就很是刻板,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樣子,還是要活潑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