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寂靜的密室過道內,文若仁雄狼狽逃竄,他連開數道暗門,直達自己的秘密房間,在那裡,一副嶄新的風琴擱置於桌案,與先前損壞的那把完全無異。
“嘭!”
高鑫一戟爆破門頁,嚇得仁雄直打哆嗦,詩音緊隨其後,仁雄見了,彈奏手中風琴,令詩音頭痛復發,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愚蠢!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耍花招!”
高鑫看不過眼,挺手中三叉戟直奔仁雄,詩音伸手攔住,憑藉驚人的意志力忍著頭痛起身道:“叔叔,就此收手吧!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位家人受傷了……”
“哼!休想動搖我心,我傷害了妳的父母,妳豈能輕易善罷甘休?”
仁雄加快彈奏的右手,詩音向側邊傾倒,見牆壁上掛著一對交叉的鑽石寶劍,她抽劍出鞘,當著仁雄和高鑫的面強行割斷了髮根。
“什麼?”
黑色秀髮在空中解體飄散,連帶著銀簪叮噹落地。詩音這一下直接削去了自己三分之一的頭髮,使頭皮受到極其嚴重的損傷,她以劍支地,慢慢走向仁雄呢喃道:“要想取出深入髮根的銀簪,只能用此手段強行分離。叔叔……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覺悟,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說完,詩音將另一把劍拋給仁雄,仁雄棄琴拾劍,對著詩音指指點點道:“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今日只有已死相拼,拿下了你們,我依然有辦法掌控文若家族,成為一方富豪!”
“唉,為了金錢與名譽,你竟然拋棄所有情感,實在可悲,實在可笑!”
詩音搖頭嘆息,仁雄則發出闊噪的笑聲,像瘋了似的衝向詩音。
“叮!”
兩把劍交叉對碰,詩音力氣頗小,被仁雄摁在牆上,高鑫想要出手相助,詩音厲聲喝止道:“不許幫忙,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的。”
“詩音小姐……”
高鑫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久後,仁雄的劍鋒微微傾斜,直抵詩音咽喉,仁雄竊喜,壓低聲音調侃道:“妳知道嗎?妳的父母在臨死前和妳說了同樣的話,還懇求我不要對妳出手。我答應他們,會把妳大卸八塊,送去地下完成團聚,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那絕望扭曲的面容實在太美妙了,簡直就是世界名畫!”
“嘖,真是一個瘋狂的人,可即便如此,你是我的親叔叔,我還是不忍心向你復仇。”
詩音化悲痛為力量,逐漸頂開架在脖子上的鐵劍,仁雄驚訝,欲二度強壓,詩音故意暴露破綻,騙劍鋒刮傷自己的臂膀,她反向抽劍直抵仁雄心坎,令他的心跳戛然而止。
“我的劍術不是很好,但卻能表達自己的心意。文若仁雄,你的罪孽已被我徹底斬斷,從今往後,我們恩怨盡絕。”
詩音收劍回鞘,取消了劍鋒的致命迫近,在這一刻,仁雄徹底悔悟,他看出了詩音內心的糾結,便把劍丟在地上,自行走到桌案前哭喊道:“我所做的事沒有退路,就算妳用慈善之心感化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詩音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叔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若真的意識到錯誤,還請及時改正,懸崖勒馬,為時不晚,我父母在天之靈也會為你感到欣慰。”
“唔……”
回想起過去的美好時光,以及近期的物是人非,仁雄的一生如跑馬燈般快速閃過,為了完成救贖,他開啟桌案下的抽屜,並將裡面的黑色鐵盒小心取出,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