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昨日雖滅了炎城,但二宗主他…”坐在上位,一個身穿棕灰色衣袍的男人掃了一眼下方的眾人,轉頭望向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低聲道。
被稱作宗主的中年男人聽到對方的話,搖了搖頭,抬起手,手中黑氣瀰漫。
身穿棕灰色衣袍的男人見此,隱於帽下的目光驚滯了一瞬,連忙躬身賀道,“恭喜宗主,實力更進一層!”
黑絕抬了抬手,示意對方起身,才開口道,“二宗主雖身死,卻志不渝,算是死得其所。”
說完看著對方接著道,“烏息,你不必對此過於介懷。”
烏息坐回位子上,點了點頭,問道,“宗主,我們從炎城運來的大量物資和奴隸該如何安頓?”
“如往例,按功分物,此次炎城之行,我魔宗損失不小,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吩咐宗中之人,加強戒備,莫因一時之功而疏於懈怠。”黑絕出聲道。
“是!”烏息應下,剛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突兀傳來的一道少年聲音打斷。
“魔宗,原來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原本齊歡的場所,隨著話落,瞬間冷卻下去,眾人都坐在原位,沉默不再做聲,周圍的黑氣逐漸四散,遮住了四周燈火,天地間霎時間一片暗淡,生生給人添了一聲彷徨恐懼。
易寒站在大樹的枝幹上,掃了一眼下方席中身穿黑衣黑袍的人,才抬眼看向首位的位置。
黑絕看到來人,眼中閃過陰霧,給了下方烏息一個眼神,烏息當即領意,從位子上起身,朝向易寒沉聲問道,“你是何人,半夜闖我魔宗所為何事?”
易寒輕飄飄的從樹上落下,站在二側宴席的中間,看向說話人的方向,不答反問,輕聲道,“昨夜滅了炎城的一夥人,就是你們吧?”
烏息聽到易寒的話,心中稍明,原來對方是為了炎城之事來找他們報復的。
不過當他看清易寒的臉時,心中頓時冷笑了一聲,只見烏息盯著易寒開口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想學別人報仇也得過幾年再來。”
易寒沒有在意對方滿帶著輕蔑的語氣,因為,他沒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炎城主一家,是誰所殺?”易寒聲音依然輕緩,沒有絲毫該有的劍拔弩張,反而像是多年老友一樣親切的交談。
易寒的無畏態度,讓烏息著實火上心頭,“狂妄的小子,就算知道了你以為你今晚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既然你不說,便…都去死吧。”易寒眸色一冷,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烏息見狀,心中警鈴大作,身體下意識飛離原地,再回頭,只見自己原本站著的地方插了一把藍色靈劍,其鋒芒的銳利程度僅是波及便直接毀了整個宴席。
烏息隱匿在袍中的神色微沉,他倒是小瞧了對方的手段。
宴席被毀,原本安坐於其中的眾人都飛離席中,散於各處。
“烏息,住手。”烏息亮出武器,剛準備動手,只見坐於首位的黑絕開口打斷道。
“可宗主…”烏息不解剛準備接話,卻見自家宗主從位上起身。
只見黑絕站在對面,打量了一會易寒,眼底黑沉,始終看不清對方的深淺,這種情況,只有二種可能,一是對方的實力比他強,二則是對方身上有著什麼可以隱藏實力的法寶。
第一種瞬間便被他否定了,他已是靈尊後期的修為,眼前的少年看其模樣,還未及弱冠之年,如何能有超越靈尊的實力…
“你與炎城炎武什麼關係?”黑絕看著易寒問道。
“無需多言,今晚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易寒垂眸道。
說完,拔起身前插在地方的藍劍,直指黑絕,銳利的劍芒在對方眼前掠過。
黑絕倒退了一些距離,易寒剛想抬腳跟上,突然神色一冷,猛的舉劍轉身擋下身後的人的攻擊。
烏息整張臉都藏於袍下,棕灰色的衣袍在夜風中吹的獵獵作響。
“小子,你找死!”烏息陰聲道,見對方擋下自己的攻擊,身形極速後退,抬手命令道,“冒犯宗主,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