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將我看到的那些幻境和大家講出來時,先知也表示很驚訝。她說她以那樣的身軀在冥府裡活過了幾萬年的時光,雖然有一些未卜先知以及不同其他人的特殊能力,但是那些都是她有知覺開始都能感知到的事物。
對於其他生靈的事情她可能會知道一些別人無從得知的事情,可對於自己在來冥府之前的任何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她也曾進入過通天泉,可是關於她的一切,在池中是空白的。
用先知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她不知道自己生如從,死何去。甚至不清楚自己屬於什麼類別和所屬種族。
她曾經因為厭煩呆在了冥界這個地下禁錮的世界,想要去別的界域看看,例如上界和人間。可是都失敗了。冥界與外界的界限仿若一個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單純的想要走出去,失敗了。因為只要她跨出冥界大門之時,她的身體就會像融化了一般,慢慢消退不見。而重新回到冥界之後,又會恢復到自己原來的樣子。
她也試過用法力的方式想要走出這裡,但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因為她的法力可能只在冥界範圍內有效。
雖然知曉一些冥界以外的事情,但也只是因為自己的天賦和能力知道的外界的一切,可是卻因某種力量的阻撓,自己好像永久不能走出冥界。就好像自己生來就屬於幽冥之地一樣。
先知聽過我跟她講述的關於幻境裡的事情,她也覺得自己的前身確實有可能是那樣的。自己觸犯了某些上界的規則,例如製造了一些世間本來沒有的事物,違背了自然規則因而受到了永遠禁錮於冥界的懲罰。
可是,連先知自己都不太確定很久以前的上界,是不是和現在一樣,掌控著整個世界,六道眾生?也許原來的世界裡,其他的界域和上界本應該是同級,平等的地位。但先知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從女人相變成了男人相,表情嚴肅,欲言又止,彷彿有所禁忌。
如果事實真的是像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樣,那個烈雄和雌嬌就是先知的前身,那麼就意味著,他可能遭受過上界不公、折磨自己的待遇。他理應為自己尋求公正。可無奈就在於他不記得曾經的事情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先知本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無可奈何。我也是第一次在他這張嚴肅不苟言笑的男人臉上讀到了這樣的情緒。而且仔細看去,那張臉真的是和烈雄的臉實在太過相似,若是多幾分柔和,就一模一樣了。
一個不知道自己過去又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的人,會感覺到一種孤獨和悲哀。現在知道原來奚澤和先知都是那樣孤獨又尷尬的存在。
我對先知大人接觸的不多,但奚澤是時常見到也很熟悉了,可是直到現在他說要尋找自己身世的時候,才發覺奚澤雖然看起來紈絝浪蕩玩世不恭,整天對著我們的也都是笑嘻嘻不嚴肅的樣子。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也有脆弱柔軟的一面。
“也許,我和她真的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呢!世界上的一切相聚也都是有淵源的。現在好了,我們還有了名字,你們以後就可以叫我們烈雄雌嬌了。這個名字還不錯。”男相的先知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濃眉深目。這樣看起來,他確實和那個太陽般熾熱溫暖的烈雄一樣俊朗。
“是啊,這還多虧了小夜丫頭的幫忙,我們才得知的這一切呢。”女相此時又鑽了出來,對我笑的溫柔甜美。
“只是,您說,連您自己都看不到,小夜怎麼會看到可能是先知大人您的前身發生的事呢?”奚澤這時眉頭微皺問道。
“是啊,這個確實很奇異。除非……”
“除非大人您和小夜可能也有著某種聯絡。”先知大人還沒有繼續說完,玄子姐開口了。
聽到這裡,我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什麼?我和先知大人有什麼聯絡?難不成我也是烈雄和雌嬌當時製造的那批靈獸中的一隻?
可是,當時在幻境中我也沒有看見一隻像我原身一樣的灰毛貓啊,況且我的原身樣貌和普通的貓沒啥大區別。怎麼能和那些像從《山海經》裡走出來的靈獸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