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上界的規矩豈容你這般質疑?本君念你制雲子有功,本不想給予重罰。可你竟然頂撞本君,質疑上界規則。必要從重發落了!”混沌的男聲聽起來十分憤怒。
“上君,求您開恩。念在她為上界勞作多年的份上,從輕發落吧!”黑袍男人的聲音繼續說話,祈求能有一線希望。
“玄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如今在上界這樣可怕的日子,我真的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哪怕賜我一死,我也心甘。圖個清明。不要再受我連累了!”
被稱作雲女的白衣女子依然倔強。絕望的生遠比安寧的死要更加可怕。她早已覺得失去了在上界停留的意義。
“雲女,你為何如此固執?”黑袍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有些不痛快了。
“玄空尊者,你僭越了!既然你如此憐惜雲女,處處與本君作對。你也當與她同樣受罰!”
“上君,這件事本和玄空尊者沒有關係。請您饒恕他吧。一切的罪責由我承擔。”女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沙啞,像是很疲倦又虛弱的樣子。
“你們二人誰都別想逃過罪責?全都重罰!雲女,你以為賜你一死就算是對你背叛上界的懲罰了?恐怕太輕鬆了!衛兵,賜雲女和玄空尊者服用紅塵酒,忘卻上界前塵之事。一同在忘塵臺上擲下去。直接墮入鬼域冥道。承受兩千年非人非仙的地獄服刑之苦,並不得輪迴!並且玄空永久作為壓制雲女的身份而存在!”
上君的聲音怒得近乎是吼出來的。不容置疑,擲地有聲。
“是!”雲女兩旁的衛兵直接將捆綁著的雲女押住。
“求上君開恩啊!”從後方的霧靄之中出現玄空尊者的身影,他同樣被兩個鎧甲士兵押送著,強制性的扭送到了忘塵臺。幾個士兵強行將兩碗紅塵酒分別灌入黑袍男人和雲女口中。
黑袍顯然想奮力掙扎,但兩側又出現了更多計程車兵來壓制他,使其喝下藥酒。
雲女卻顯得決絕很多,兵衛給她灌下紅塵酒的時候,她沒有絲毫掙扎,只是眼角滾落了一行清淚。
忘塵臺的中心位置實際是像一隻閉合的風扇一樣可以開啟的。中空的地方怒吼著狂風暴雨,雷電交加。
忘塵臺聽從決裁者的命令,自動變換開啟不同的下界通道。此次便是聽從上君命令,開啟的是上界通往冥府鬼域的輪入道。
雲女閉起了雙眼:“玄空,這次是真的連累你了。以後有機遇再償還於你。”雲女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之後,就被身側的兩個兵衛一把推入了忘塵臺開啟的輪入道之中。緊接著是黑袍男人的無用掙扎,最後也被推入了輪入道中。
幻境中再次變換畫面,是雲女和玄空尊者墮入輪入道中的場景。
兩人在極速下墜,狂風吹亂了兩人的青絲。那兇猛的雨點打在二人身上就是一塊紅色的腐蝕傷痕。在下墜的過程中,雷電甚至直接將本就體力虛弱的雲女擊昏。
霧靄重新瀰漫,然後又散去,幻境中的畫面又切換回了那個雲女曾經制作“雲之子”的地方。
那裡一排排站立著已被製作出來的“雲之子”的樣貌和普通人無異。有的外貌一般,也有的相貌出眾一些。
他們已經像模像樣的穿上了統一的白色短袍,繫著黑色的腰帶。其中有幾個女性,雖是長髮,但也和男性一樣的著裝,黑色的青絲被挽成男子一樣的髮髻。
這些“人”都站在殿中,像是站立著睡著了一般,雙眼緊閉。又像是一群剛出生的嬰兒般,有的眼皮微動,但也沒有睜開雙眼。有的嘴唇會輕輕嚅動,手指會微微抖動,但是都還是站在原地。
不過殿中的樣子卻和雲女在時有些不同。一個面容模糊,奚澤看不清樣貌的***在殿外的院子裡。看穿著應該也是上界某個上仙一類的人物。
“仙官,這是雲女造出的最後一批了。靈智還沒有開啟。”一個小仙娥對那個男人恭敬說道。
“雲女之前塑造雲人用的仙具還在麼?”被稱作仙官的那個男人問道。
“回仙官,奴婢並沒有看到那些仙器,在雲女離開之後就沒再看過了。”仙娥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男人說道。
男人看著眼前一排排的“雲之子”,嘴裡嘟囔了一句:“雲女啊雲女,你可真是給我留了個好差事呢!”
說著,男人抬起了一手,手中出現了一道七彩霞光。霞光圍繞雲之子們散開去。
這一陣霞光褪去,眾多本來閉著雙眼的雲之子們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們初次睜開看到外面世界的雙眼是迷茫而困惑的,雖然目光有些呆滯,懵懂,但每個人的眼眸都是那樣清澈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