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這藍寶石,是我的鳳丹精元,就是我一生的所有修為。我現在把它交給你,希望能對你有幫助。你是靈貓吧?若是使用這顆寶石,也許會讓你增長一些靈力。”凌簌像是交待後事一般握著我的手說。
眼淚變成了冰粒打在我的手上,一絲冰涼刺激著我的神經。
“還有,等你去了冰雪城,就把寶石給我的族人們看。他們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日後隨時都會聽從你的差遣。我的族人雖然剩的不多,有幾個還在人間,但只要是雪凰,他們見到這顆寶石便都會聽從你的號令。”凌簌一邊握緊我的雙手一邊對我囑咐著。
“凌簌姐,你這是幹什麼?這寶石可是你畢生的修為。這個我可不能收的!”我又趕忙想把寶石塞回到她手裡。
凌簌反應很快,把我的手推了回來:“夜小姐,你就接受我這顆寶石吧我快不行了,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凌簌的眼淚又一次變成了冰粒打在了我的手上,我的手被冰到了。
“凌簌姐,我……”我這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凌簌剛才說她快不行了,看她的樣子確實也狀態不太好,頹廢的不行,也許這個樣子真的不能撐多久了。可是,我拿著人家的鳳丹寶石算是怎麼回事啊?!
“小夜,她既然要給你,你就收下好了。”幽璃跟我說道,他對我說著這話,看我還是再猶豫,他就對凌簌說:“沒關係,本座先替她答應了。這事我做得了主。”幽璃說完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後,我的手裡依然還拿著凌簌的鳳丹寶石。
“那先謝謝狐王大人了,之前多有冒犯,如今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您表示感謝。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凌簌邊和他說話一邊又要跪下去磕頭。
“罷了罷了,這事謝小夜就行了。若不是她勸本座幫你,本座是不會管閒事的。”
凌簌聽了幽璃這麼說便轉頭看向我,又要對我說謝謝,我說我什麼忙都沒幫上。這都是其他人的功勞,如果奚澤王徵和默熙、幽璃他們,我自己什麼都做不成。
凌簌又對其他人一一表示了感謝。
“凌簌,你的精氣已經所剩無幾。你還有什麼要交待的麼?”幽璃突然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們大家都是紛紛看著凌簌,現在的她已經臉色發灰、面容極度憔悴、氣若游絲。
凌簌思考了片刻,便又從自己的頭上用盡自己最後一絲氣力拔下了一縷白色的頭髮拿在手中。頭髮拿在她手中瞬間變成了三根上面帶著類似眼睛花紋的羽毛,異常美麗。她把這三根羽毛也交到我的手中說道:“這三根羽毛也送給夜小姐你,也許在必要的時候,它們可以幫助你抵擋災難…”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對凌簌說話,只張了張口,卻不知道還怎麼回覆她。
凌簌說她只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她顫抖的抱著自己的雪凰蛋,慢慢坐在了地上。
我們開始看到坐在地上的凌簌人形開始慢慢虛化。
她最後對我們說的一句話是:“謝謝你們。請幫我照顧我的孩子……拜託了”
從腳部到腿再到身體和頭部。虛化的部分都化成了紛紛落下的白色雪花飄在半空,在室內閃著微光。終於,凌簌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顆顆晶瑩的白色雪花飛散在半空中。大朵大朵的雪花之中還參雜著幾顆潔白的雪凰羽毛。
羽毛和雪花就像是有意識靈性一樣,把那個像嬰兒般大小的雪凰蛋輕輕擎住,讓它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毫髮無損。
這,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最後一點照料和愛撫了吧?
雪凰凌簌就這樣死去了,消失在房間裡。原來雪凰這種生靈竟然是這樣的離別方式。
我伸手接住了空中飄落下來的一隻纖小的羽毛和一顆雪花,雪花在接觸我掌心的一瞬間就融化為一滴水了。落在掌心的羽毛被水粘溼了。
我左手手攥著凌簌留給我的鳳丹寶石和雪凰翎羽,右手卻一根被水打溼的羽毛…心裡湧上了一種苦澀…
一個本來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她還沒破殼的幼崽。那個小生命,以後沒了孃親應該會不太好過吧?
“唉,這回倒好,不用交差了,她自己就把自己懲罰了……”王徵做回到了沙發上感嘆道。
奚澤聽王徵這麼說,忙問道:“可不,徵子,這事不用上報了也行吧?”
王徵撓了撓頭說:“都這樣了…應該不用了吧?”
凌簌變成的雪花落到了地上變成了一灘水漬。水漬上面落著幾根羽毛。那隻雪凰蛋在水漬中間放著。王徵拿著拖布開始清理地面上的水漬和羽毛。其他的人坐在那裡也是沉默了半晌。
我想,無論內心再冷漠的人,遇到了這樣的事不會無動於衷,反而是會被觸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