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其不意的變化,倒是讓呂布略微感到一絲驚歎,想不到在鎖鏈的操控下,這刀宛如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竟能凌空改變攻擊方向,讓人措手不及。
幾乎在一瞬之間,呂布調轉方天畫戟,將側面攻來的砍刀一戟打掉。
看到呂布竟有如此快速的反應,俊馳心中不由地暗暗吃驚,眼前這人的實力,當真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這一刻,俊馳眼中,不禁閃過了凌厲的光芒,只見他全身真氣爆發而起,那森冷的刀刃連同鎖鏈,都凝聚出了一層銀白色的氣芒。
雙手操控鎖鏈,連帶全身順勢而為,乍一看去,竟是有著幾分華麗,而他手中鎖鏈連帶著砍刀,在這一刻更是隨風而動,詭異之餘,又大開大合,所到之處,樹木土堆宛如豆腐一般不堪一擊,連一絲一毫的阻礙都做不到,便被破壞的乾乾淨淨。
一時間,駿馳周邊,宛如化作了一個龍捲風暴,圍觀的眾人,無不拍手叫好,此招一出,當真寸草不生,縱使強如呂布,一時間竟也近不得身。
駿馳身形舞動,刀隨鏈起,粗獷之餘,竟也透著瀟灑,呂布嘴角微掀,這個山賊頭目,果然有著狂傲的資本,若能收服,必有作為。
不知不覺,二人對戰二十回合,卻是不分勝負,這鎖鏈操控的砍刀,不僅速度極快,威力極大,隱隱的,竟還有一種吸嘬之力,若是普通人等,只怕早就自己主動朝著刀刃撞上去了。
“這個世界,果然是藏龍臥虎。”這一刻,呂布再無輕視之心,人中呂布又如何,天下會武,才僅僅只是一個開端。世界的廣闊,才剛剛開始。
陡然間,一股霸道之極的勁氣爆發而出,呂布這一刻,全身橙芒大盛,一道實質的光芒,透體而出,凝聚全身。他的目光變了,充滿戰意的目光,表達著對對手最大的敬重,這一刻,他雙腳蓄力,用力一踏,身形一瞬之間爆射而出,那俊馳見了,一把收回鎖鏈,雙手緊握砍刀,迎頭便朝呂布奮力砍去。
“砰”的一聲,鋼鐵相交,勁風四起,俊馳在這一刻,只覺一股大力自刀上傳來,隨即整個身子都向後退去。來不及詫異為何眼前這人的力量突然間增大了這麼多,那呂布的方天畫戟,又再度揮舞而來,俊馳匆忙格擋,卻是再度被這股剛猛霸道的力量給打的不住後退。
“為啥,這人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接連的敗退,讓得俊馳不由地懷疑人生,那先前還能跟呂布打個旗鼓相當的自己,怎麼轉眼間,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再度向後一退,俊馳想要拉開距離,然而,呂布又豈會再給他這個機會,腳步蹬地,一躍前行,呂布追上後退的俊馳,一戟下去,將他手中的砍刀給挑飛出去,隨即左腳橫掃而出,一腳重重的踢到俊馳的身上,當即將他踢出十米之遠,在接連的擦地翻滾之後,俊馳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
“靠!”咒罵一聲,俊馳右手一拉,砍刀順勢而回,眼見那呂布再度衝來,駿馳目光一狠,那砍刀瞬間投擲而出,帶著尖銳的音爆之聲,閃電般的朝呂布直刺而來。而那砍刀所過之處,草地紛紛被一股極強的勁氣,給壓的貼到地面。其中威勢,可見一斑。
面對這等凌厲的攻勢,呂布依舊從容,方天畫戟在關鍵時刻,奮力向下一插,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那急如閃電的砍刀,竟是一瞬之間,被方天畫戟直接給深深插進了地面。
這一刻,駿馳不由地看得呆了,這是何等玄妙的把握,這是何等恰到好處的一擊,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自己的招數,早就被洞悉透徹了。
在駿馳愣神的功夫,呂布身影,已然來到了他的面前,感受到這無形的壓迫,駿馳下意識的拉動鎖鏈,卻驚詫的發覺,根本就拉扯不動,那呂布將方天畫戟插入地面之後,竟沒有拔出來,而是赤手空拳衝了過來。
一拳,正中駿馳腦門,打得他的腦袋是嗡嗡作響,駿馳晃了晃腦袋,還想反擊,呂布卻是一記膝頂,給他的腹部重重的來了一下。
一口酸水吐了出來,駿馳剛想用手去擦拭嘴角,呂布的拳頭,又是重重的打了過來,這一拳,正中他的下巴,當即他整個人都騰空而起,向後倒飛而出。
望著那漸漸亮起的天空,駿馳內心,忽然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落寞。自己也曾是受師傅重視的優秀弟子,為什麼,會淪落到成為一名自己最看不起的山賊,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夾縫中,過著這般得過且過的生活。
“撲通”一聲,駿馳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那周圍的山賊們見了,紛紛抄起傢伙,朝呂布圍攻而去,只是,一個洪亮的聲音,卻是將他們生生遏制在了原地。
“都給老子住手!”
駿馳仰面朝天,大聲的呵斥著,看著呂布那高大的身影,宛如山嶽一般,不可逾越,駿馳以手撫額,幾個呼吸之後,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大聲道:“俺駿馳,從今日起,唯你馬首是瞻。”
空曠的平地,迴盪著這折服的話語,這一刻,所有人都紛紛單膝下跪,對著呂布拜服而道:“我等從今日起,唯你馬首是瞻。”
望著這百多人單膝下跪的身影,呂布滿意一笑,黑色的眸子中,漸漸湧上了絲絲熾熱。
“好,既然如此,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呂布的人了。”
一把將駿馳拉扯起來,呂布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你是狂刀門的弟子吧!”
駿馳嘿嘿一笑,道:“正是,還是呂布老大有眼界。”
呂布輕笑道:“之前天下會武的時候見過類似的招式,所以才有此猜想。”
“哦?”駿馳不禁問道:“那參加天下會武的狂刀門弟子,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