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面車聲遠離,鬱華宗的臉色也徹底地沉了下來。
殷有容早就已經憋著一腔的怒火,這會兒終於發洩了出來。
“一定是鬱笙那個死丫頭同顧璟琛說了什麼,我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他,他怎麼會無緣無故這樣對我們,我早就說不能讓鬱笙嫁過去,當初就該告訴顧老鬱笙已經死了,讓箏兒她們任何一個嫁過去都行,現在可倒好,我們好心好意準備禮物,反倒是讓顧璟琛這麼奚落一通,我告訴你鬱華宗,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鬱華宗張狂了半輩子,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尤其還是一個晚輩,讓他也是一樣的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要比殷有容沉得住氣,眼見為實,他看得出來,顧璟琛對鬱笙的親熱不是作假,這可是大大超過了他的期許。
鬱華宗說:“笙笙能夠讓顧璟琛聽她的也是她的本事,從現在開始,我們得換個思路,好好地和笙笙搞好關係。”
殷有容皺起眉,不愉地看著鬱華宗,“你什麼意思?就她那個樣子,你看她是能和我們搞好關係的嗎?”
鬱華宗說:“說到底是我們虧欠她的,從生下她來就沒有管過她,她和我們不親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們畢竟是她的父母,血緣關係,打斷骨頭連著筋,只要我們能低頭,那她必然會和我們關係緩和。”
殷有容冷嗤了一聲,覺得鬱華宗這就是在異想天開。
“她要是能有那份兒心,方才顧璟琛那麼對我們,她就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要我說,她就是一個白眼兒狼,也不想想是誰讓她嫁進顧家的,現在倒是好,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子的功夫,勾引住了顧璟琛,真當自己有靠山了。”
鬱華宗說:“你管她用了什麼功夫,現在重要的是,我們得搭上顧家,在拿下海寧山莊之前,必須得想辦法讓她向著我們。”
說著,鬱華宗似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顧璟琛一定是在點我們,笙笙嫁過去我們沒有給她準備嫁妝,這一定是讓顧家不滿了,這樣,你明天就去把雁東湖的別墅過戶給笙笙,還有淮河路的五家商鋪,全部都給她。”
殷有容聞言,騰地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吼道:“鬱華宗!你瘋了嗎!雁東湖的別墅可是我給箏兒準備的,你居然要給鬱笙那個死丫頭!我不同意!”
鬱華宗被她吼得腦仁兒都疼,蹙起眉頭,道:“你懂什麼,拿下海寧山莊,十個雁東湖別墅都能輕鬆拿下,說到底還不都是怪你,早準備這些就不會讓顧璟琛挑出錯處,現在不犧牲點兒大的,能怎麼辦。”
殷有容氣得胸腔起伏,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些禮盒,雖然價值不夠雁東湖別墅的百分之一,但因為是給鬱笙拿去顧家的,也足以讓她肉痛到不行。
然而,就因為顧璟琛的一句話,這些東西就如同打發叫花子一樣一文不值,實在是讓她怒火難消。
*
鬱笙被顧璟琛帶出鬱家別墅時,就伸手拍掉了他貼在她腰側的手。
只是那透過襯衫傳進面板裡的溫熱觸感,卻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除。
鬱笙不喜這種感覺,本就帶著不耐的臉上更顯煩躁。
她漠涼的目光落在顧璟琛的臉上,語氣不善,“你怎麼會來這裡?”
顧璟琛理所當然地說道:“怕你被欺負,來給你撐腰,這個回答,你喜歡嗎?”
鬱笙聞言蹙額,不懂顧璟琛搞什麼把戲,尤其他說這話時候的語氣,輕佻散漫,叫鬱笙本能認為他沒安好心。
鬱笙眸光更冷了幾分,“你監視我。”
不然,她才進門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他就到了,哪有那麼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