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得過且過的硬是在這地獄般似的地方熬了將近三天。
她是這裡頭最小的那個,身子骨都還沒長全,別說是施展風情,就連那張美人胚子似的小臉此時還有著嬰兒肥呢,怎麼努力都是可愛有餘風情不足。
“月姬!你看看自己笑得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認為家裡死了爹孃似的,那個恩科老爺願意瞧見這般摸樣的姑娘!”
嬤嬤瞧見她那般作態,很是恨鐵不成鋼,旁的方面都是極聰慧的,怎麼只有這一點蠢笨成這樣,不曉得的還認為她這是故意的呢。
月姬是夏念鈺在這裡的代名,也是她的頭牌名。
夏念鈺對著銅鏡裡已經困的有些神志不清的自己牽強地笑了笑,餘光瞟著前頭姑娘的做派,提著團扇的右手柔弱無骨的搭在臉上。
學得倒是有模有樣,只是瞧起來總是那般奇怪。
“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日後也就是餓死的命,還不如我現在乾脆把你打死了算了!”
嬤嬤也是動了怒氣,提著鞭子就往她身上抽,夏念鈺已經困得糊塗,腦子知道要躲身子卻是跟不上的,硬生生地受了這一鞭子。
“嘶。”
太痛了,應是又打在了舊傷上,夏念鈺痛得身子顫抖了一下,團扇隨之掉到了地上。
嬤嬤瞧見又是氣,提著鞭子繼續往她身上,咬著牙面目猙獰,一下一下的均是高高揚起,重重落下,全然沒有因為她還是個孩子而感到痛惜。
“連個東西都拿不好,要你還有什麼用!平日瞧著倒是聰慧的,怎麼笨成這副鬼樣子!”
辱罵,鞭打,日復一日,這三天來就是迴圈的步驟,夏念鈺咬著牙抱著頭蜷在板凳下,不願意喊出聲來,她是極為有骨氣的,哪怕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她也不願丟了長公主的尊嚴。
然而越是這般,那嬤嬤越是生氣,啪啪啪的,鞭鞭毫不留情。
其它的那些學員都快看不下去了,眼眶泛著淚,抱在一起低低地開始哭,那示範的姑娘嘆了一口氣,收了團扇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月姬,你認了錯吧,只要你認了錯,嬤嬤就不會再打你了。”
那日在馬車上很是照顧她的姐姐碧珠在一旁小聲地勸著,這碧珠的名字也是這樂坊管事的給取的,與夏念鈺的不甘心不同,碧珠呆在這裡卻是心甘情願的。
因此她並不是很明白為何每次到了晚上夏念鈺都要故作弄不明白,故意裝傻充愣。
“我又沒錯,憑什麼認錯,你別跟我說話了,要是讓嬤嬤看到了定會遷怒你的。”
夏念鈺咬著牙硬抗,死也不願認錯。
嬤嬤見她這般,手上的力道越發重了,抽打了數十下,本就身子瘦弱的夏念鈺眼一翻徹底地暈了過去。
“哼,都給我好好瞧瞧,日後還有這般不用功的,下場不會比這輕鬆!”
那嬤嬤摔了鞭子,也沒心思再繼續教學下去了,惱怒地甩袖離開。
嬤嬤一走,那些女童就迅速地圍了過來,對著夏念鈺評頭論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