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一旦有光闖進來,便再也不想讓它離開。
有壯蹙著眉頭,在左側的手也微攥起,突他騰起身走向外邊,站在冰冷的雪地中,思了一夜。
陽光輕灑大地,在白雪地上留下一絲燦爛。
季薔微睜開眼,她有些不適從窗外投進來的光,微微眯著眼睛。
“薔兒醒了,今早晨喝粥。”有壯將熱水端進,一雙好看的眉眼望著她,滿是柔情。
季薔低頭嬌羞一笑,她承著他對自己的好意,就是有些不明他們既是夫妻,為何要分床眠。在模糊的記憶裡,分明記得她是同自己的夫君成親有過洞房夜的。
不過這話她並未問出來,既然有壯不說,她也就不提罷。
一晃又是幾日過去。
宮中已是鬧開了鍋,夏璟年遲遲未醒,就靠著湯藥吊著那絲生命,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焦灼不已。
“父皇。”夏念鈺日日都來看夏璟年,平日朝氣精緻的小人兒此時看上去竟是有些憔悴,她低著頭,眼淚啪嗒掉在手背上,“您什麼時候醒來啊。”
此時她格外的想念季薔和御玄,可他們都不在自己身邊。
母后下落不明,哥哥整日都窩在書房,極力吸收知識,承受了大部分的壓力。
夏念鈺越想越傷心,撲倒在夏璟年身上嗚咽直哭。
奶孃聽到動靜急忙進殿,見著眼前一幕差點沒嚇出魂來,她忙上前將夏念鈺抱起安撫道:“小公主莫哭,皇上如今受不得外力,您讓皇上好好歇息吧。”
“好。”夏念鈺戀戀不捨的望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夏璟年,哽咽,一低頭,晶瑩的淚珠流出,“奶孃,我要去找哥哥。”
奶孃心疼的拍她的脊背,忙道好。
御書房,夏御玄極為端正的望著國師,汲取知識。這段時日,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左是帝王之術,右是兵法武術,他都在學。
幸得他遺傳了夏璟年和季薔的聰明,記憶極其高,再加上近來發生的一二三事,他迅速成長了不少,知道只有自己希翼豐滿,才能保護想護之人。
他白嫩的小手,虎口是磨損了不少,繭子也是厚厚的一層。五更天便需起床練基本功,他的耳朵,手腳甚至是長了凍瘡,紅點在白皙的面板上,看的是驚心動魄。
夏念鈺見國師在,並不敢貿然進去,她偷偷站在外邊看,觸及夏御玄手背上的凍瘡,她捂住嘴強行忍住不哭。
“小公主。”奶孃剛想出聲,就被她捂住嘴。
夏念鈺快速擦眼淚,轉身大步離開御書房:“皇兄他正在學習,就不去打擾了,奶孃,我們走。”
“誒。”奶孃忙倒道是,她如何不知眼前小人兒的想法,自己的那顆心啊,是疼的很。
她不由望向天空,祈禱道:“老天爺,求您保佑皇上平安無事,皇后早日找著,好讓這一家團聚啊。”
金鑾殿,床榻上躺著的人突然有了些許動靜。
夏璟年滿額頭的汗水,臉上浮現猙獰,他的雙手也伸起,似是想要抓住何物。
“薔兒,薔兒。”夏璟年乾涸的嘴唇蠕動,念著二字。
他做了個噩夢,夢見他的薔兒喊別人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