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範兒問出,那個人是大辰皇帝嗎,季薔已經踏上回大辰的路。
牛兒哞哞直叫,空中時不時有鳥兒飛過,縱眼望去,都是一大片大片的草原。
養牛兒的農家,聽到馬車軲轆咯噔響,都會抬頭看,眼中充滿豔羨和好奇。
“御玄。”季薔扮作婢女打扮,此時正抱著夏御玄,她眼眶微微熱,在他額頭親了幾口。
夏御玄如今已經會走路,說話雖還不利索,倒也是會喊人了。
他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望著季薔,突然伸手將季薔眼中的眼淚抹去,張口喊道:“娘......孃親。”
季薔愣住,隨即忙誒了聲,她偷偷掖去眼角的淚水,將夏御玄抱得更緊。
“娘娘注意您看小皇子的神色。”蘇榮光扮作侍衛打扮個跟隨車隊,他站在馬車窗外邊,悄然提醒。
季薔頷首,又恢復常態,笑容滿面的逗著御玄,將思念和柔情都壓在眼底。
國師在前面一輛馬車,後面乘坐的除了季薔和夏御玄,還有一位奶孃。
不過此時奶孃正昏迷著,壓根不知車內發生的任何事情。
大辰,京城。
城內早就恢復一派繁榮,夏璟年下令將稅減了些,民眾同歡喜。
一穿著全身黑袍的男人引起眾人的注意,只見男人走入雲釀樓,尋過去的目光也戛然而止。
京城人誰不知這雲釀樓的味道一絕,但裡邊的價格也確實昂貴,若不是有喜事或者出自富貴之家,平時是不會捨本去的。
“太子殿下,我在泰山都知道,這雲釀樓的鴛鴦鍋是一絕。”蕭澤生笑呵呵的說道,這兒看看,哪兒看看。
燕無恆黑袍下邊的手拿著一透明瓷瓶,裡邊裝著的正是蕭澤生的魂魄,穿黑袍是為了遮擋住刺眼的陽光。
“你一天天就知道吃。”燕無恆嘖了聲,他入座後立即靠在凳背上,渾身都透著慵懶。
他秉行,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季陽今日得了空,帶著桉葉來雲釀樓算賬,桉葉則是充當小廝的職責。
當初季陽腿疾未好便嘗試著打理雲釀樓,一晃幾年過去,雲釀樓早就成為聞名天下的酒樓,這資產季薔拱手相讓,說是他的成果。
除卻開遍其他地方的雲釀樓,這最繁華的京城十幾家雲釀樓,都算在了季薔名下,這是季陽作為弟弟送給她的傍身之物。
“客官吃點什麼。”桉葉笑容滿面的出現在燕無恆面前,絲毫沒有流露任何對他穿著的好奇。
燕無恆倒是饒有興趣的挑眉,他打量著桉葉半餉後才挪目光, 笑道:“將你們雲釀樓的拿手好菜都上一遍。”
等桉葉走後,蕭澤生對著燕無恆豎起大拇指,佩服不已道:“太子殿下果然是霸氣十足,夠爺們兒。”
燕無恆意味深長一笑,他食指在桌上輕輕敲打著,又將桌面上的青竹酒抄起:“用的是你的錢。”
“什麼?”蕭澤生震驚不已,他錯愕的望著燕無恆,思緒百轉,他捂住臉哭道,“那可是我存了十年的銀兩,就被你這麼給敗光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