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靜一下!”杜鑫磊大聲說,“好了,同學們,不要爭了。田中同學,我們中國人即使不會管理,但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日本人先進,可以來指導我們、幫助我們,如果我們真的需要的話。
但無論是哪個國家,都不會希望別人強制性地幫助。因為那是喪權辱國!難道說日本願意西方列強管理自己嗎?”
“當然可以呀!”田中千惠答道,“先生,日本人的習慣是這樣的:
誰比他們強,他們就拜誰為師。在中日甲午戰爭之前,美利堅合眾國侵犯日本,挑起了黑水戰爭。
日本戰敗,淪為美利堅合眾國的附庸。而大和民族對美利堅合眾國,除了仇恨,更多的是學習。
日本,一個彈丸之地,都有海納百川的胸懷;堂堂中華,四億人口的泱泱大國,為什麼不能……”
“一派胡言!荒謬透頂!”沈招銀怒吼道,“杜先生,田中千惠經常在班級散佈侮辱中華民族的言論,我建議學校將她驅逐出校!”
“同學們,請冷靜一下!”杜鑫磊說道,“我們不能把日本人民同他們的軍隊等同起來呀!
田中千惠同學有她自己的思想,大家不必強求一致。她要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還能這樣對我們毫無保留嗎?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我倒是十分欣賞這種暢所欲言的個性。”
“德金君,杜先生‘子曰’的話是什麼意思呀?”田中千惠低聲問李德金。
李德金答道:“杜先生是引用孔子的話,意思是說,君子在人際交往中能夠與他人保持一種和諧友善的關係,但在對具體問題的看法上卻不必苟同於對方。
小人習慣於在對問題的看法上去迎合別人的心理,總是附和、讚美別人的言論,但在內心深處卻並不是抱著和諧友善的態度。”
“不過,田中千惠同學,”杜鑫磊說,“希望你不要僅僅看到大和民族優越和強盛的地方。
你要知道,日本的軍隊和西方列強都是入侵者,都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罪人。
他們給中華民族帶來的傷害太重了。陸大山同學是山東人,他的父親參加過義和團。”
“是的。”陸大山說道,“在北京,我父親目睹了八國聯軍對中國人的屠殺。
西方列強是用槍,日本軍人是用東洋刀砍下中國人的頭顱,然後拎著大辮子,甩著中國人的頭顱在頭頂上轉圈,然後丟擲去。
父親中了槍,洋人走了,他活了過來,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杜先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對不起同學們!”田中千惠邊說邊彎腰鞠躬道。
“田中同學,”杜鑫磊說,“應該向中華民族道歉的是你們的國家和軍隊,而不是你個人。
現在,你的國家仍然在侵犯我們國家的領土主權;而且自從甲午戰爭以後,它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中國領土的侵佔。
即使它是從別的強盜手裡奪了中國東北的領土,但它自己一直佔著。
這一次,它又是故伎重演,從德國手中搶了山東的大片土地。”
“豈有此理!”陸大山憤怒地叫道,“我們堅決不答應!”
“杜先生和同學們說的都沒錯。”田中千惠說,“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答應不答應簽署條約,是政府的事情。”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沈招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