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李德金剛要誇誇其談地回報一通,但看著李大龍不耐煩的樣子,便不敢多說了,“儘量吧。”
“知道自個兒多大嗎?”李大龍問。
“十七呀!大大,您問這個幹嘛呀?”李德金感到莫名其妙。
“我原以為你對男女私情沒有任何興趣,只知道一心一意地讀書學習。
沒想到,僅僅幾天的工夫,你竟然跟管小丫……唉……”李大龍顯出一副失望的神態。
“管小丫怎麼了?” 李德金驚慌地站起身問,“大大,我跟她怎麼了?”
“德金啊,”李劉氏愁容滿面地說,“你、你真不該呀!”
“不該什麼呀, 媽?”李德金著急道。
“她、她有了身孕。”李劉氏說完,驚恐地望著門外。
“什麼?她懷孕了!她怎麼可能懷孕呢?天哪……”李德金想不通。
“你這個混賬東西!”李劉氏氣憤地打了李德金一巴掌道,“事情都做了,還不敢承認!
我叫你姐姐問過管小丫了,管小丫說,你夜裡偷偷跑回去找她好幾次了。”
“這……”李德金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委屈地說,“這怎麼可能?我天天在海州唸書,從來沒有回去過的。會不會是、是大哥!他可是從小就喜歡管小丫呀!”
“我問過他了,他說半夜裡起來撒尿的時候還看到過你回去的。你傻大哥是不會說謊的吧?
小德金,你給老子說實話,管小丫給你陪讀的那幾天你們發生了那事沒有?還有,你究竟有沒有偷偷地跑回家過?”
“沒有,一次也沒有!”李德金痛苦地說,“那會不會…會不會是李德錫?他也是喜歡管小丫的啊!”
“混賬東西!”李大龍站起身又打了李德金一個耳光,拍桌子吼道,“自個兒做的事情還要賴在別人身上!”
隨即,李大龍拉著李劉氏的胳膊道:“咱們回家!早知道他這樣頑固不化,我們……丟人現眼啊!哼!”
李德金急忙拉住李劉氏的衣角,用眼神求著她——這是他面對父親責罰時慣用的方法。
可是,令李德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李劉氏卻給他加上了一記耳光:
“不仁不義的東西,你枉讀詩書啊!管小丫說,你有時候是騎著腳踏車子半夜到家的……”
“我哪來的腳踏車子?我也不會騎啊!”李德金叫道。
“還敢狡辯?門口的腳踏車子不是你的?”李大龍厲聲問。
“什麼?”李德金恍然大悟地說,“天哪!那是大島森的啊!他每天騎腳踏車子上學,把車子放在我們宿舍門口。你不信可以問問我同學!”
“啪!”李大龍又打了李德金一個耳光,怒吼道:“頑固不化的東西!我們不想聽你這一套!走!”
“等等!這是管小丫給你的信。”李劉氏說著,將包袱裡的信拿出來交給李德金。
“信?誰的信?”李德金迫不及待接過信,但一看到管小丫的字,想到她對自己的誣賴怒火滿腔。他想把信撕個粉碎,卻忽然停了一下。
然後,他慢慢撕開封口,掏出一疊信紙,注意到每一張信紙都是分開的,而且每張信紙上留下一點點不易覺察的貼上痕跡。
很明顯,管小丫的信已經被看過了。他肯定這樣的事情只有他父親做得出來,於是心中便升起了怒火。
原來,李德金跟管小丫講過,為了防止別人偷看書信,第一頁不要寫重要的話,後面每一頁之間要用一點點的漿糊粘起來。
李德金衝出門,想向著剛剛出門的父親怒吼,卻看見幾個同學一起向宿舍走來,便裝著笑臉跟他們打招呼。然後,他走到大島森的腳踏車前,抬起腳狠狠地踹了一下。
“八嘎!你為什麼踢我的腳踏車?”大島森突然衝上來,飛起一腳把李德金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