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陽距廣陵有七百三十里,其中三百里山路,四百里官道
向淵揚鞭駿馬,一個白日狂奔一百五十里官道,直到天黑日後,這才下馬休憩,讓馬兒喝水吃草。
沒有了現代化的公路和路燈,夜晚落幕,皎潔的月光是照亮一切的唯一。
將馬兒拴在一顆枯樹上,向淵找了處乾淨的草坷躺了下來,鬆緩著在馬背上顛晃了一整天的身子骨。
這騎馬也是個苦差事啊。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的關節都發出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聲。
吐出一口濁氣,向淵擰開水壺,輕抿了幾口,冰涼的井水,入口生冷。
告別了家裡舒適優越的環境,向淵並沒有感到多少不適,反而有一種一人一馬,快意江湖的新鮮自由感。
伸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張紙條,這是他爺爺,向家老家主嚮慕南在臨終之際交給向淵。
在這個世界,男子二十歲行加冠之禮後,便會由家族長輩賜字。
嚮慕南臨終之際交給向淵的紙條,就是他為這位孫兒,取的字!
輕輕開啟了紙條,兩枚遒然有力的文字映入了向淵的眼中:子魚。
魚潛於淵,蟄而化龍!
老爺子,我會成為你期盼的樣子的……
讀懂了爺爺對自己的期盼,向淵雙眸明亮透徹,抬頭望著群星璀璨的夜空,眼神深邃……
……
臨泉
廣陵與諸陽之間相隔的一座小城。
行了兩天的路程,向淵來到了這座比廣陵要稍小一些的城鎮。
牽著馬兒進了臨泉城,行人稀鬆的城市,略顯空曠的大街,瀰漫著一股淡淡地荒涼感。
這座城,怎麼怪怪的?
心裡嘀咕著,向淵沿著街邊找到了一家名為庭軒樓的客棧。
進了客棧,夥計連忙笑著迎上來:“這位爺是吃飯還是住店啊?“
“住店。”
把馬兒交給夥計,向淵交了房錢和押金後。
就在客棧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了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
“客官是第一次來我們臨泉城吧。”替向淵將茶壺兌滿了水,帶著翻領氈帽的客棧掌櫃笑著問道。
“嗯。”
打量著這間不算華麗卻十分精緻的客房,向淵輕點了點頭。
“那我給您提個醒,日落之後不要出門。
我們這裡,晚上可不太平。”四顧望了望,掌櫃的低聲說道。
“不太平?什麼意思?”被掌櫃那神秘兮兮的表情挑起了一絲好奇心,向淵矚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