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望著裴妃的背影,許久才道:“裴妃怕是……生了異心了。”
姚嬤嬤一驚,看向太后。太后反抓住她的手道:“裴大將軍的兵權越來越大,聽說,那日想問皇帝要封爵,皇帝不允,裴大將軍發了好大的威風呢!”
姚嬤嬤雙唇一顫,脫口道:“太后,裴大將軍膝下無子,只有一個裴妃,而裴妃,卻是為皇上養育皇長子的人啊!”
太后眸中顯出隱憂,道:“你說的沒錯,原先裴大將軍無子,皇帝大可放心給他兵權,但……皇長子也愈發大了。本來,一切皆在他們父女的計算中,誰知先是琪嬪有孕,現在皇后也有了。”她嘆了嘆,接著說道,“琪嬪也許不足為懼,畢竟她地位不高,可是皇后的孩子,那就不同了,那……可是嫡子啊!嫡子,是最大可能被立為儲君的!”
姚嬤嬤道:“裴妃是急了。”
太后冷笑道:“不錯!她是急了,別人和她爭寵她不怕,但是,別人的兒子和她的兒子爭太子之位,她是無法容忍的!”
姚嬤嬤只覺太后抓住自己的手驀然一緊,看向太后,太后無比鄭重的說:“去告訴皇帝,要他多加防範,裴家……遲早要亂!”
第二日早晨,眾人前去給皇后請安,免不得給裴妃道喜,裴妃淡淡的應了,似乎並不上心。
沈婠含笑道:“日子就定在四日後,要說也緊了些,不過幸好一早就預備下的,就等著這一天呢!哎呀,又是裴妃晉封,又是逸王成婚,眾位的禮可都備好了?”
順貴嬪笑道:“自然是備下的。”
笑過一回,眾人告辭。崔尚宮低語道:“裴妃似乎對晉封一事並不太過熱衷。”
沈婠淡淡一笑,道:“她有更熱衷的事呢!”
才剛說完,就看到貴喜慌慌張張的跑來,稟道:“琪嬪在外面滑倒了!”
沈婠一驚,忙帶頭走了出去。
琪嬪滑到的地方,只是在宸宮外面的那條小路上。
“好端端的,怎麼會滑倒?傳太醫了沒有?”見琪嬪被扶起來,臉色蒼白,沈婠著急的問道。
素娥在一旁答道:“已去請了,也不知怎的,走的好好的就滑了一跤,幸虧奴婢扶的緊,不然……”
“不說那麼多了,先扶琪嬪到宸宮中休息,保胎要緊!”
“是。”
素娥扶著琪嬪進去,崔尚宮仔細看了看那條路,湊近沈婠道:“娘娘,是青苔……”
沈婠一揚眉,冷聲道:“這條路每日都有人走,每日都有人打掃,怎會有青苔!”
她眯起雙眼,看了看蕊珠宮的方向,冷冷道:“將打掃這條路的宮人仗斃!”
“娘娘,這……”
“哼!滑不倒本宮,卻也要栽贓本宮,裴妃想的好心思!”沈婠攥緊拳頭,狠狠說道,“本宮倒要看看,笑到最後的是你,還是我這個正宮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