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之連連搖頭:“不是我,我沒有,皇后娘娘你要為我做主啊!我真的沒有在料子上動手腳!”
慶妃怒道:“衣料是你送給霞貴人的,上面有麝香的味道,分明是你費盡心機將麝香薰到上面,霞貴人百日裡穿著,就會造成胎像不穩,穿的時間久了,自然會滑胎!你這一著未免太狠毒了!”
“我真的沒有……”畫之捂著胸口哭著辯解。
皇后蹙眉問道:“畫之,你老實告訴本宮,這些料子除了你之外,可曾經過她人之手?”
畫之含淚道:“家父送來的段子一共十六匹,我拿了其中的八匹送給霞貴人,除了我就是宮女,宮女也只是從景怡宮送到永寧宮罷了!至於之前,那些料子我才得到沒多久,都是放在櫃子裡的!我那裡還剩下八匹沒動,皇后娘娘你可以去查那剩下的,上面肯定不會有麝香的!”
慶妃冷笑道:“那剩下的八匹當然不會有了,你留著自己穿,怎麼敢在上面留下麝香的味道!你只是在送給霞貴人的料子上動了手腳!知道我們後宮中人沒有接觸過麝香,所以不會有人察覺。可你萬萬沒想到皇后娘娘以前學過調香吧?而你父親是外放的官員!巡鹽史見多識廣,又頗有家財!對於我們來說貴重的麝香,對於你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了!”
這一席話說完,連沈婠都覺得深有可能。後宮中嚴禁麝香,內務府從不會採辦這種東西!所以後宮中人基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麝香。太醫院裡雖有,但也是作為藥物,分量極少,又有具體的資料登記在冊的,少了一點也會被人發現。慶妃又那麼信任王院判,王院判也不至於被人收買。
而這麼湊巧,畫之的父親前些時候剛剛進京述職,給畫之帶來好些東西,這些東西雖然都經過查驗和登記,但是若夾帶一點麝香,並不是難事。加上畫之對霞貴人的怨憤……這一切,完全都能順理成章了。
可是畫之卻一口咬定她沒有做,一定要沈婠明察。沈婠以手扶額,慶妃卻極力主張嚴懲畫之。
雖然,沈婠和畫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想起當初她寧願放棄自己侍寢的機會也要幫助雪玲來看,畫之絕不會是那樣毒害皇嗣的人。
她選擇相信畫之,但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
慶妃目光灼灼的盯著皇后,問道:“皇后娘娘不會因為和龐小儀是舊相識,所以有心護短吧?”
“放肆!”沈婠拍案,怒視著她。
慶妃微微低下頭,但還是緊緊盯著她說:“皇后娘娘若要以德服人,就不要因為故人而徇私枉法!否則,就算是鬧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會放了龐小儀的!還請娘娘三思!”
沈婠的手掌攥成拳,目光猛的收緊,寒光點點刺向慶妃。
忽然,她緩緩笑道:“好,好,好……龐小儀確實嫌疑重大,但她自己不肯承認,本宮不能冤屈了她!她不過區區一個小儀,為何要謀害皇嗣呢?謀害了皇嗣,對她又有何好處?這些,都是本案的疑點。照本宮來看,也許有人指使也說不定!不如先送去宮正司,看看幕後之人是誰。慶妃,你以為如何呢?”
慶妃看到沈婠面上笑的古怪,心中不免發毛。宮正司直屬帝后掌管,除了皇上和皇后,裡面的人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所以,當一些低位低的宮嬪和宮女牽涉到後宮案中,就用他們來找出真相!
可是,這事情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真相!
皇后貿然將龐小儀送去,不過是想暫時保她性命!若一定要說什麼幕後主謀?哼哼,還不是皇后她說了算!看來皇后不想讓龐小儀背黑鍋,而要把這盆髒水潑到別人身上了!
如今裴妃已被禁足,皇長子被奪,而慶妃她還安然無恙,難道皇后是想……
慶妃想到這個,心中頓時怕了起來,沈婠她不會真的用這麼陰毒的損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