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眼裡含著淚,定定的望著惜朝。
“你?”妮卡皺起了眉頭,試探著問,“皇帝陛下叫你婠婠,你不會就是十二口中的阿婠吧?”
沈婠把目光投向她,冷冷的說:“我就是十二口中的阿婠,我並沒有死。”
妮卡暴跳圖雷:“什麼!你就是阿婠!是十二喜歡的那個人!”她忽然揮了揮手臂,惜塵和惜朝同時出手,惜塵把沈婠拉到身後,惜朝將妮卡甩到一遍。
惜塵冷冷道:“妮卡姑娘,朕念你有功,會好好感謝你,但是你若試圖傷害朕的皇后,朕不會放過你!”
惜朝也對著她狠狠道:“你發什麼瘋!”
妮卡從地上爬起來,憤憤說道:“幹什麼呀你們!我還沒做什麼呢,兇什麼兇!”
惜朝狠狠瞪著她,惜塵道:“十二弟,你們舟車勞頓,還是先回府歇息吧,晚上朕在沁春園設宴,你們記得來。”
惜朝斂容供一供手道:“是,臣弟告退。”
眼見著惜朝拉著極不情願的妮卡離開,妮卡望著沈婠的眼裡有深深的恨意。
沈婠緩緩閉上眼:恨我做什麼,我是旁人的妻子啊!最無資格與你爭奪惜朝的人,就是我了。
自己是怎麼被惜塵拉回西閣的,沈婠整個人都渾渾噩噩,行將就木般毫無生氣,眼神裡也失了光彩。
呆呆的坐在西閣的軟榻上,鼻中聞到馥郁的沉香香味,頭頂是鎏金點漆的壁畫,還有高高掛著的琉璃宮燈……那個宮燈,彷彿是在哪裡見過的,是惜朝的府上嗎?前年的時候,自己夜裡去看他,他那時病著,自己對他說的話,現在想來,彷彿一根根的刺,刺在自己心裡,拔也拔不去。
惜塵背對著她,以手扶額,背影看著隨是健碩,卻有種說不出的疲乏。
他忽而回過頭,輕柔的笑問道:“你餓不餓?吃點東西好不好?”不等她回答,已經讓人去端了一碗蓮子羹過來。
春兒把蓮子羹端到沈婠面前,沈婠一抬手,把蓮子羹掃落在地。
沈婠已經沒有那個耐心,沒有那個力氣再在她們面前假裝一個端莊賢惠的皇后了!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不想再當這個皇后了!
惜塵捏著她的肩膀,深邃的眸裡貌似波瀾不驚。
宮人們收拾好了都退了下去,西閣裡安靜的只剩下這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深深的仇視。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沈婠咬著牙緩緩問道。
“只比你早知道了五六天,那時候惜朝還在路上,驛站的人快馬加鞭回來告訴了朕。”惜塵也緩緩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沈婠嘶吼起來,雙手不停的向他臉上和身上揮舞著,像一隻受到極大刺激的小獸。
惜塵抓住她兩隻不聽話的手,憤怒的把她壓倒榻上,自己強健的身軀狠狠的壓著她。他的臉離她很近,幾乎鼻尖對著鼻尖。兩人撥出的氣息混合到了一起,迷亂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