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妃身著寶藍鑲金色牡丹錦繡宮裝,頭上戴翡翠步搖,草頭蟲對簪,額頭上玉白抹額,正中嵌一顆拇指大的墨綠翡翠,十指蔻丹鮮紅如血,一手託茶碗,一手垂下,輕輕抿一口還泛著熱氣的普洱,緩緩問道:“你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
跪在下面的是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頭也不敢抬一下,應道:“奴才所說,句句屬實!”
慶妃嘴邊浮現一絲笑意,又問:“一句都沒落下!”
小太監磕了一個響頭說道:“奴才躲在假山後面,假山離香案不遠,奴才是一句話也沒聽落了,請娘娘放心!”
慶妃唇邊的笑慢慢擴大,抬手道:“很好,辛苦你了,下去領賞吧!”
翠綠忙帶那小太監下去,寶珠問道:“娘娘,想不到沈婠那個賤人果真又回來了,娘娘打算怎麼做呢?”
慶妃睨她一眼,笑道:“皇上不在宮裡大半個月,本宮就知道是尋那賤人去了,沒想到這賤人回到宮廷,還是和從前一樣,依舊是皇上的心尖子,本宮能拿她怎樣,本宮要是那麼沒眼力勁兒,不被皇上一口吞了!”
寶珠卻道:“可是娘娘,瞧這情形,皇上怕是總有一日要將她封妃的,若讓她知道當初榮嬪是因為咱們……”
還沒說完,慶妃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榮嬪的死是她咎由自取,關本宮什麼事,不過你說的對,沈婠這賤人不得不除,否則以她的本事,非爬到本宮頭上去不可,當初夏文紈在本宮身邊,本宮尚沒看出她是個蛇蠍之人,可這沈婠偏能洞穿,可見,她是個比夏文紈還深藏不露的人!”
寶珠忙跟著點頭,又問:“可是娘娘,若是您親自出手,恐怕皇上會怪罪!”
慶妃想了想,嘆道:“本宮何嘗不知沈婠在皇上心中是什麼地位,否則當初她貴為御前尚儀,本宮也不能耐她如何,不過,現在她只是個床/奴,何況,她還有那麼大的一個把柄在我們手中呢?”
寶珠不解的問道:“娘娘是說……”
慶妃冷笑一聲,道:“太后怎麼會允許一個賣國賊的女兒留在皇上身邊呢?”
寶珠恍然大悟:“娘娘是想借太后之手除掉她!”
慶妃起身,笑道:“走,擺架壽安宮!”
在前往壽安宮的路上,慶妃意外的遇到了裴妃,於是便想把她也一起拉下水,臉上頓時顯出驚慌的神色來,。
裴妃見了她不屑的問道:“妹妹這麼驚慌做什麼?難不成大白天的有鬼在追你嗎?”
慶妃四處張望了一下,故作驚訝的說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可不是比鬼還討厭可惡嘛!”
裴妃秀眉一挑,怒道:“你胡說什麼呢?”
慶妃壓低嗓門說:“看來你還真不知道啊!聽說,沈婠回來了!”
裴妃一驚,問道:“不是說她私自離宮已經找不到了嗎?”
慶妃笑了笑說:“的確是私自離宮,不過不是她一個人,她是和十二王爺私奔去的呢?皇上不在宮裡大半個月,你就沒懷疑什麼嗎?我告訴你吧!就是找沈婠去了,如今沈婠被尋了回來,禁足在上陽宮裡差不多一個多月了,竟然連一點訊息都沒透露!”
裴妃孤疑的看她一眼,問道:“既然沒訊息露出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慶妃一愣,隨即道:“今日是沈婠那賤人及笄,有個宮娥被叫過去幫她梳頭,後來皇上賞賜了很多東西,都是女人用的首飾,哦,對了,前些時候姐姐不是看中一條白狐毛的圍巾嗎?很不巧,皇上賞賜給沈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