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朝為帝,她便是天下女子最豔羨的後。
可惜呀,可惜……
眼眶微微泛紅,恍然一瞬,惜朝已走近她的面前,抬手撫了撫她的面頰,柔聲道:“阿婠,你受委屈了。”
本來無事,只是想起前塵往事而心中鬱結,此時聽到他的溫柔垂詢,到教人憑添了傷心難過。
眼眶酸澀難忍,淚珠落了下來。
惜朝捧著沈婠的臉,眼裡盡是疼痛和憐憫,呢喃著說道:“我的阿婠,以往從不會落淚的,自從進了宮,淚水竟比往年十四年的都要多起來。”
他幫沈婠擦淚,沈婠閉眼靠在他懷裡,慢慢等待自己平靜下來。
許久,沈婠才抬頭看他,道:“我如今已是御前尚儀了,每日上朝都會見著你,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自然也不必像前些日子那樣,非要買通我身邊的宮女太監來打聽。”
惜朝訕訕一笑,道:“你都知道?”
沈婠不語,惜朝又道:“我只是擔心你,你不知道,我見不著你,心裡都是空落落的。”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四哥的為人,太過多疑,因此,我們都要小心為好。”
為君者又有哪個不是多疑的呢?
惜朝算是答應了,又詳細問了她前幾日之事。
沈婠蹙眉,道:“想來我總覺得奇怪,雖然我對裴妃知之甚少,只知她是個心高氣傲而又聰明的人。我落水一事,雖然證據直指裴妃,但略略一想便會確定是慶妃陷害,因此皇上早已冷落了慶妃。因為沒有人會蠢到將殺手引到自己宮中,但是,如果有人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呢?”
惜朝眸中精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
沈婠嘆道:“此事我也只是猜測,但我被太后責罰一事,實在蹊蹺。裴妃絕不會抱著孩子到太后那裡撒潑——若是換了慶妃,我倒是不疑有他,偏偏是貴為大將軍之女的裴妃。”
惜朝細想了想,悄聲問道:“你可是懷疑裴妃背後有人指使?”
沈婠釋然,笑道:“我便知你能猜中我心思,不過,裴妃位高,指使她行事不太可能,卻極有可能是她的幕僚……等等!”她忽的怔住,彷彿想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怎麼了?”
沈婠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裴妃如今已不是裴妃,而是裴昭儀了。”
惜朝不甚明白,問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