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最終治療無效死亡的病患,都會被集中起來火化。
某一天,宇文雪來找虞牧淮。
見到虞牧淮之後,立刻抱著她痛哭流涕。
虞牧淮的一側肩膀都被她哭溼了。
等到宇文雪好不容易哭夠了,虞牧淮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宇文雪照顧的其中一個病患,剛剛不幸離世了。
宇文雪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得很好,從沒見過真的有人死在她面前。
就連曾經墜崖那次,綁架她的人摔死了,她卻因為昏迷過去而沒有看到。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前一刻還在努力睜著眼睛,下一秒卻停止了呼吸。
尤其對方還是她一直在照顧的人。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嬸。
大嬸的丈夫和小兒子在水災中去世,大兒子的妻子也遇難了,她和大兒子都不幸染病,被隔離了起來。
幸好她的小孫子無礙,但是隻能一個人留在外面,託人照顧著。
她的大兒子是輕症,和她並不在同一個地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大嬸每天都會念叨著,想要看看兒子,想要看看孫子,但是卻看不到。
宇文雪都會一邊安慰她,一邊照顧她,極好地磨鍊了自己的耐心。
大嬸沒見過宇文雪,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當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所以說話也比較隨意。
大嬸每天都會聊一些從前生活裡的瑣事。
聊她那個已經死去的丈夫。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久了,難免會有不少摩擦,也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
從前大嬸經常會抱怨,會絮絮叨叨地數落著丈夫的不是。
可是當丈夫去世之後,她回想起來兩人的過去時,總是會自動將那些不好的遮蔽,留下美好的回憶。
“小姑娘啊,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要太糾結於當下的一些瑣事。
等過了這段時間,再過個幾年,你再回頭看的時候,就會發現曾經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就會想通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大嬸已經是有些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著了。
她的狀態越來越差,多番治療也沒有起色,想必大嬸自己也意識到,她應該是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