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場就暈了過去，就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醒來之後，邱志學已經在刑部大牢，等待審訊了。
邱志學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面，張口就罵了起來。
他只罵一個人。
“薛鳳來你個老不死的！你死了還要拉老子下水！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到了地府也要咬死你！
薛鳳來你不得好死！你個爛**的老混蛋！你個不要臉的臭王八！！”
邱志學本來想要罵薛鳳來全家不得好死的，但是想想，皇上跟薛鳳來也攀得上親事。
如果罵了薛鳳來全家，把皇上罵進去了，他們邱家說不定要滅九族。
於是只能忍忍了，就罵一罵薛鳳來就好。
邱志學不知道的是，薛鳳來家裡的證據，是連薛鳳來都不知道的東西。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都以為這是薛鳳來私藏了一些他人的把柄，導致牽連了所有貪官。
其實只有付滿冠知道，這都是皇上的計策。
兩天前下朝之後，虞牧淮將付滿冠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裡面。
虞牧淮遣退了所有下人和侍衛，並且令他們將門守好，與付滿冠展開了秘密會談。
虞牧淮將自己所有準備好的證據拿了出來，讓付滿冠在搜捕薛鳳來府邸的時候，將這些證據放進去。
付滿冠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聰明，不然不會是曾經的狀元。
但是他不夠靈活，做事並不圓滑，不然也不會受人排擠，曾經幾年都一直鬱郁不得志。
所以在看到皇上要親自栽贓嫁禍的時候，他的腦袋轉不過彎來了。
虞牧淮看出來了付滿冠的疑惑。
考慮到這是一個以後要重用的心腹臣子，虞牧淮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虞牧淮的眼神幽幽看著付滿冠，別有深意地開口說道。
“愛卿，你可聽說過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付滿冠躬身行禮，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臣聽說過。若是皇上需要，臣自當赴死，絕無怨言！”
虞牧淮抿了抿唇，被這位耿直狀元郎的話噎住了。
她微微一笑，輕輕扶起付滿冠的肩膀：“愛卿，朕沒有讓你去死的意思。朕只是想告訴你，這句話，其實是有歧義的。”
付滿冠抬頭看向了虞牧淮，臉上寫滿了困惑。
虞牧淮繼續解釋。
“首先，朕雖然身為皇上，但是不可能真的隨便讓一個臣子去死。若是師出無名，相信就連臣子自己，也不會心甘情願去死。
愛卿，你信不信若是有一天，琮國滅亡，國破了，山河卻仍然在。就算朕以身殉國，他們很多大臣也不會死，而會轉身投向敵人懷抱。”
哪裡想到，竟然會從一國之君的口中聽到“以身殉國”這樣的話。
付滿冠大驚失色，當即跪下磕頭，沉聲說道。
“皇上，若是真有這麼一天，臣，必定與敵人血戰，直至再也站不起來的那一刻！”
上一世，萬知昕死後，的確看到了這一幕。
這一世的諾言，付滿冠上一世已經實現過了。
想到上一世那些為國捐軀者的畫面，經歷了多個世界、看遍了人間冷暖的虞牧淮，竟然都有些止不住的眼眶發熱。
虞牧淮趕緊上前一步，將付滿冠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