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平啟年剛剛休息好，身體好不容易恢復了，這下感覺又快要暈倒了。
他戰戰兢兢全身顫抖著，不敢再站在皇上身邊，而是走下臺階，和文武百官們站在一起，然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嗚呼哀哉的哭嚎著，尾音顫抖著。
“皇上！老奴，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啊~~~老奴也不知道，那幾個畜生，他們竟然、竟然犯下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上，是老奴教導無方，老奴、老奴願意接受懲罰....”
平啟年知道問題嚴重了，也不自稱微臣了，而是改用了“老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算現在平啟年死了四個得力手下，他仍然是有權有勢的九千歲。
不對，現在沒有了四個臂膀，房子垮了三分之一，最多算是五千多歲了。
虞牧淮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一下子比自己這個萬歲少了五千，已經很不錯了。
平啟年知道，與其竭力否認，還不如誠心認錯。雖然有些傷筋動骨，但是養一養還是能恢復的。
上位的皇上久久凝視著平啟年，最後痛心疾首地長嘆了一口氣。
“哎....平提督，此事你的確有問題。”
聞言，平啟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管教手下無方，導致許憐因等人肆意妄為，犯下如此多的惡行。”
說到這裡，平啟年已經是汗如雨下。
但是，虞牧淮的話音一轉。
“可是這畢竟只是你的手下犯錯，朕也不是個會遷怒他人的皇上，一切按照程式來即可。
若證明幾人闡述的罪狀屬實，那就按照刑法處理。若一切不實，便也不必追究。”
接著，虞牧淮環顧四周，最後目光鎖定了一人。
“付滿冠。”
“臣在。”
一名二十多歲，面目清秀的官員上前一步。
付滿冠是上一屆科舉的狀元，本該平步青雲，卻因為得罪了平啟年，導致一直止步不前，難有作為。
不過付滿冠也不著急，他甚至自己羽翼未豐，所以不急於和平啟年對抗，沒有在能力不足的時候急於出風頭。
之前幾年一直只是低調行事，不爭不搶，看起來十分佛系。
對於這樣不成氣候的年少官員，平啟年給點教訓就罷了，也懶得去針對。
如今的付滿冠，身為太長寺少卿，掛著個官職，實權卻不多。
上一世，付滿冠在敵軍破城之後，率著一支群龍無首計程車兵們，和敵軍展開了巷戰。
他本是一名文官，卻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拿起了刀劍。
可是那時的皇城，已經是殘破不堪，岌岌可危。
付滿冠在拼死斬殺了數十個敵軍之後，自己也身受重傷，難以再支撐殘破的身體，最後被蜂擁而至的敵軍砍倒，身首異處。
甚至無人收屍，下場淒涼。
虞牧淮看著下方隱忍不發多年的青年官員，眯了眯眼睛，然後沉聲說道。
“付滿冠，朕命你徹查此案，將許憐因四人的‘認罪書’上，所有列舉出來的官員一一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