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凝視著樊依竹聽她緩緩說道:“因為臺下的人幾乎都沒有心決,即使有,也不是什麼高重心決,對空作用有限。”
“心決?作用有限?什麼意思?”楚歌皺眉不解問道:“沒有心決還不能丟火球了?”
“再說了,樊姐姐你是怎麼知道臺下的人幾乎沒有心決的?”難不成臺下的人樊依竹全都認識?
樊依竹玉手輕揮,指向擂臺上的魔能師。
“你看臺上那些魔能師展開的星海和飛在天上幾人的星海有什麼不同?”
“不同?”楚歌將目光再次放到了擂臺上那些參賽的魔能師身上。
仔細觀摩,確實發現了不同之處,兩位裁判、天上飛的三人、還有沈澤仁的魔能星海中,星點都不規則地連成奇異的圖案,而云翔與雲夢的圖案卻極為相似。
但其他魔能師的星海中,星點只是雜亂地散佈著,看上去就是一團混亂的星璇,沒有秩序可言,除此之外,楚歌也再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了。
隨後向樊依竹點了點頭道:“有些人的星海有圖案,大部分人沒有!”
“對!那就是有心決和沒有心決的區別!”樊依竹紅唇輕啟,再次解釋道:“魔能師一生只能修習一部心決想必你是知道了。”
“這也正是心決和身決的不同之處。”
“簡單來說,身決只是操控魔能附著於自身或者兵刃之上,強化身體或者使用兵刃的強度。”
“那不就是附魔嗎?”楚歌暗誹,把魔能附魔在武器護甲上,強化一下,讓魔能加持攻擊力道而已,原來身決是這個意思。“那感染熵能的異獸,除了殺死它們就沒有其他辦法阻止嗎?”楚歌不用看,也能想象熵能獸潮衝撞城鎮之後的慘烈,更能想象熾焰王一人毀滅上千頭熵能獸時的憤怒。
可是,世界是由生態構成的,人和異獸,缺一都不可,熵能加劇了人類和異獸的衝突,最終的結果還是毀滅。
寒瑜無力道:“沒有,和汲取了熵能的魔能師一樣,多數異獸癲狂後,最終都會爆體而亡,我們能斬殺的,只是少部分罷了。”
“曾有一次,附近村莊數百人人喝了有熵能獸屍體汙染的水,導致所有人都感染了熵能。”
“他們都是普通人,無法在熵能的感染下保持理智,男女老少,皆全身煞白,力大無窮,不管親人如何呼喚,都喚不回他們的意識,只知道發洩野獸的本能,撕咬殺戮一切能看到的生靈!”
寒瑜說到此處,沉默許久,眼中盡是內疚。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儘管不是我寒晶王庭的百姓,可他們又沒做錯什麼!”
“可是……我們……”
“寒瑜姐姐,別說下去了,我理解你。”
數百人感染了熵能,就等於多了數百個傳播熵能的途徑,而感染熵能後無救,就算鑽進土裡,也是慢性死亡,更別說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保持理智,被感染後就是熵能最好的傳播者,要阻止他們,也只有那個辦法了。
寒瑜神色悽然,失笑道:“你理解?說得輕巧!”
“我不在現場,也只能理解了,在我的家鄉,曾經有這樣一個故事。”
楚歌想到了那個故事,那個悲情的王子。
“一位年輕人,是一個王子,有一天,王國所屬的一個小鎮裡的人都被壞人感染了一種會使人喪失意識的瘟疫,並且無藥可救,被瘟疫感染的人,死後如行屍走肉,被行屍走肉觸碰的人也會變得一樣。”
“那王子和好友外出回來後,知道小鎮所有人都染上了瘟疫,便不顧友人的反對,甚至和友人反目成仇,也執意做了那個決定。”
“因為,王子知道小鎮裡所有人都沒救了,哪怕當時,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楚歌知道金嘯庭擔心什麼,不僅僅是流霜谷中有剛剛飛進去的凜霜大鵬,更擔心的是自己去找死,然後牽連了他,便彈開了拽著自己的手,不慌不忙道:“金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剛才也多謝金兄搭救,不如就在此分道揚鑣吧!”
“你!”金嘯庭神色不解的望著楚歌,彷彿像在看一個傻子。
楚歌繼續道:“如果我不幸撞到凜霜大鵬,我往流霜谷的深處跑,絕對不拖累於你。”
楚歌已經把話說開了,就算是ADD了,也不把怪引到金嘯庭那邊,活不得下去就聽天由命了。
金嘯庭神色突然釋然,然後道:“好心難勸該死的鬼,呵呵,本想著你的天賦可能是天辰大陸的又一位天選尊者,沒想到要折在這流霜谷中。”
金嘯庭自知勸不動楚歌,便雙手抱拳道:“既然如此,那金某就先行離開了,若有一日再見,楚兄弟在給我講講流霜谷中的故事吧。”
言罷,金嘯庭焰色雙翼高展,隨後低空急行往流霜谷相反的方向飛去。
許久,直至金嘯庭的身影淹沒在風霜中,楚歌的表情才恢復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