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風月夜起,一力挽春秋……好,這一刀以後就名為“挽春秋”了。”
蕭柏義推開厲擎衣的扶持,搖搖晃晃,金刀輕輕支地,艱難的站了起來。
“孤山,你敗了!”
話落,一陣喊殺聲從外響起,還有陣陣箭矢弓弩的激射聲,下一刻就是刀劍相交的廝殺聲,刀光血影,慘叫不斷。
火光晃動,窗戶外霎時重重人影,兵刃爭鳴,鮮血四濺,刀劍如骨的聲音,血肉撕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片刻,就有濃濃的血腥味道傳進了殿內。
但與外面完不同的是,殿內卻靜的可怕,無一人動,無一人開口,彷彿完與外隔絕,然是另一片天地。
又過了盞茶的時辰,廝殺聲漸小,最後的結果已經快出來了。
嘭……
正門碎裂,卻是有兩人倒飛進來,隨後又有十數人退了進來。
這些人緊握鋼刀,人人都帶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滿身的血跡,雖然都顯得十分狼狽,但身都帶著濃濃的煞氣,眼中更是毫無懼色。
其中還有三四名與周圍人服飾然不同的大漢,闊肩高鼻,蓄有茂密的鬍鬚,黑黑的頭髮編成數條,腰圍獸皮,顯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這幾人進來了後,如狼一般嗜血的目光,先是看了眼蕭柏義等人,隨後注意到重傷的速赤臺,頓時面色大變,奔了過去。
幾人用一種南天一聽不懂的語言,嘰裡呱啦的向速赤臺說了些什麼,然後只聽速赤臺喝罵了幾句,幾人就忙噤了聲,滿是服從的模樣。
與此同時,從大殿的門口,還有大殿周圍的各個視窗,一對對的青衣刀客魚貫而入,身染斑斑血跡,染紅的鋼刀滴血。
進了殿裡就有數十人,其外還有數不清的青衣刀客,舉著火把,迅速將雨孤山一行人圍了起來,氣勢洶洶,似乎下一刻就能揮刀相向。
頃刻之間,雨孤山已是入絕地,山窮水盡,插翅難逃。
雨孤山扭頭,左右巡視了一下,才向蕭柏義面無表情的道:“這架勢,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啊!”
蕭柏義輕嘆道:“沒錯,我來之前就已經留下了準備,本來以前沒有想到過這些。”
“但這次你動手的破綻留了太多,不說天哭的事,我一查之下,這些日子,總部的力量就被調出去了大半,雖然做的隱秘,但總是有跡可循。”
“本來就是一些小事,但老向還有秦陌他們竟然親自出手了,我閉關期間,雖不知具體情況,但之後查一查,發現每一次都有你堂下的人摻雜其中。”
“若兩三件事,可能是巧合,但若每一次都有你的身影,那就絕對不是巧
合可以解釋的了,但即使如此,我也仍沒有想到是你動了手,安排的這些人,也不過是一道保障罷了。”
聽完蕭柏義的話,雨孤山露出一絲恍然,竟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嗯!的確是太急了一些,很多事情有些太理所當然了,下次我會注意一些。”
“下次!怕是你沒有下次了!”厲擎衣暴喝道。
蕭柏義也是皺眉不語,想不出到了這種地步,雨孤山還能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見此,雨孤山突然嘴角彎出一個弧度,詭異的笑道:“歷有大謀者,既需有深謀,亦要有遠慮,先謀後算,我算盡百步,又怎會忘記為自己留條後路。”
“今夜之事,我雖已有九成把握,但也仍為自己留了一條身而退的路,就是以防發生什麼變故,還沒發現麼,葉樓還有天哭,可都不在我身邊啊!”
“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算算時間,他們也應該來了吧!”
聞此,蕭柏義面色一變,似是終於想到什麼,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陣嘈雜喝罵聲。
不多時,就見到一行人移步進來。
為首的正是葉樓,身後還有天哭四人,不過在他們手之中,還有另外兩個人,是兩名被挾持的女子。
其中,有一名紫衣美婦,螓首蛾眉,清婉動人,面上帶幾分蒼白,顯得有些柔弱,但面容卻無任何懼怕之色,反而有幾分悲痛。
另一名女子,則是一名白衣少女,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眉宇間掩不住的怒色,惡狠狠的盯著葉樓。
“阿憐!”
“瑤兒!”
見到兩女,蕭柏義與厲擎衣陡然大變,幾乎齊齊失聲的喊道。
厲擎衣豁然看向雨孤山,滿臉的煞氣,低吼道:“雨孤山,你若敢傷害瑤兒半分,我厲擎衣起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