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和托馬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安靜地看著亞倫興奮地坐回書桌前。
鋼筆的筆尖“唰唰”落在紙面上時,亞倫的身體還在因為興奮而發抖,但是胳膊和右手卻在特殊的控制力下保持了穩定,不至於讓字跡變得扭曲模糊。
他的信剛剛起頭沒有多久,船長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亞倫,將那件需要清除汙染的物品拿出來吧。”亞歷山大一走進來,就注意到亞倫的神情異常古怪,下意識往瑪麗和托馬望過去,“亞倫剛才又陷入特殊狀態了?”
瑪麗撇了撇嘴:“是啊,好像還被公主救了一下?”
亞倫沒有理他們,而是轉向門口的方向,望著那個沒有走進船長室的客人,露出發自內心的誠摯笑容:“哈梅爾小姐,感謝您剛才的援助。”
“我?”艾絲特十分茫然,“我剛才什麼也沒做啊?”
“那種力量當然不是來自‘四葉草號’,而是您,也多虧了您,我現在的狀態能穩定下來……不知道您選擇的是哪樣神奇物品?”
艾絲特抬起手來,手上的花紋湧動,雙掌一合一分,她將那把骨劍從自己的掌心抽離出來。
那把骨劍出現的瞬間,瑪麗和托馬就進入了應激狀態,瑪麗手中的左輪抬起槍口,緊張又擔憂地望著艾絲特。
托馬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卷軸,只待亞倫發話下令攻擊:“亞歷山大你離她遠點!”
亞歷山大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同樣用因蒂斯語回答道:“我用那件東西佔卜過了,她沒有問題。”
亞倫打量了艾絲特和她手上的骨劍兩眼,在他點頭後,艾絲特又將那把骨劍重新融進雙手中。
亞倫若有所思:“你能控制它?”
“嗯,你就當我是體質特殊吧。”
托馬連連搖頭:“那麼強大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與其抗衡的!”
他就差直接把“你有大問題”給說出口了。
艾絲特靠在門框邊,很無奈地望著托馬:“我跟亞歷山大先生立下的契約還在,那時候的誓言都沒有被這把骨劍蘊藏的力量破壞,應該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亞倫反倒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哈梅爾小姐,你是神眷者嗎?”
艾絲特苦惱地揉了揉右眉心:“也可以這麼說。”
“如果有真神力量的加持,那把骨劍能被封印起來也是正常。融合宿主的骨頭也是它本能的一部分,”亞倫走到壁櫃邊,從腰上的鑰匙間摸出一把,開始解鎖一個層層密封的保險櫃,“受到眷顧的人有可能借由神靈的恩賜壓制它。”
托馬陰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那不是說明她更加危險嗎?”
“不會,你不會傷害‘四葉草號’的,對吧?”
還未等艾絲特回答亞倫的反問,亞歷山大忽然說:“剛才‘四葉草號’吸收了她的血。”
亞倫倒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怪不得公主會……”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斷了,讓滿心疑慮的托馬感到氣結,自從哈梅爾登船後,亞倫的狀態就比平常還要古怪,如果不是忌憚哈梅爾還在屋裡,托馬很可能將之前的爭論繼續下去。
“哈梅爾小姐,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