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們還沒有看得過癮,卻只得靜待明天,自是紛紛起身離開。風宸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就連大長老洛仲文那裡,風宸也沒有前去言語,就徑自回到了院子,生怕被逮住問東問西。
他本想躲個清靜,卻還是沒有逃了,風宸前腳剛進院,大長老洛仲文就緊隨其後跟來了。
祖孫二人剛一見面,風宸就被洛仲文劈頭蓋臉一通數落。
“你這小子!”大長老洛仲文沉聲道,“你真以為你飛出演武場,輸掉比武那一出很逼真是嗎?真拿我們這幫人是老糊塗嗎?看不出來你那拙劣的演技嗎?”
他越說越氣,最後近乎咆哮地說道:“你當這‘天選者’選拔的名額是白菜嗎?說放棄就放棄?糊塗!”
看著氣得面紅耳赤的洛仲文,風宸心中有些許愧疚,他理解爺爺為何如此生氣,唾手可得的參加“天選者”選拔的名額,卻被自己主動讓給了別人,在爺爺的眼前裡,等同將大好前程斷送了。風宸唯恐洛仲文氣壞身體,急忙安慰道:“爺爺,孫兒這麼做有孫兒自己的道理。”
洛仲文怒視風宸,道:“道理?什麼道理比你的前途還重要?”
風宸微微笑了一笑,開口解釋道:“爺爺,您聽我說完您就會理解我為何要故意輸掉這場比賽。”
洛仲文見風宸的狀態頗有幾分胸有成竹,不免好奇,示意風宸解釋。
風宸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事得從兩年前說起,爺爺您也知道,在三年前,我出外歷練回來的時候被人偷襲,從那以後我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虛弱,境界開始停滯不前,不僅如此境界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風宸說的並不全是實話,三年前的風宸的確被人偷襲,傷得也很重,但真正讓風宸經脈受損嚴重,修為境界停止不前乃至出現下滑的罪魁禍首還是中毒。不過,風宸怕說出實話讓爺爺受驚,因而選擇保持沉默。
他接著說道:“從那開始我便一蹶不振,自暴自棄,任人欺凌。”
風宸的話讓洛仲文想起了那些傷心的事,他的眼中噙滿了水霧,面露愧疚。說來也巧,三年前在風宸剛剛出事之前,洛仲文剛好因為洛門門中的事外出,這一去就是大半年,當他回來的時候,風宸已經從曾經的‘天之驕子’便成了旁人口中的‘廢物’。從那以後洛仲文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自責不已,身體也大不如前。
洛仲文的樣子被風宸看在眼裡,忙上前安慰道:“爺爺,事情都過去了,您別再難過了。”
洛仲文拭了拭眼角,點了點頭。風宸便繼續說道:“記得那是兩年前年中的一天傍晚,吃完晚飯我便去鎮上走走,誰成想再回來的路上遭到一群持刀的蒙面人襲擊,這群人武功十分高強,若換成三年前的我,興許還能有還手之力,但那時的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不多時便已遍體鱗傷,就在我以為我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青召師兄出現了。他冒死將我從蒙面人手裡救了出來,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後來我倆回去以後,誰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一則,是怕您擔心,二則,不想引起門內的恐慌。”
聞言,洛仲文不禁大驚,立刻問道:“有這事?那當初為什麼不說?”
風宸搖了搖頭,道:“爺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咱們就不再提了。咱們現在只說這件事,當初要不青召師兄,恐怕我早死於非命,相比於‘天選者’選拔的名額來說,這兩件事相比,我覺得還是青召師兄的救命之恩更重。再者,爺爺我與青召師兄比武你也看該看得出來,青召師兄也是有意想要輸給我,我怎能讓他如此去做?爺爺,您總是教導我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所以,爺爺您就別再生氣了。再說,也不是沒有機會,明天不是還有兩個名額呢嗎?您就對您的孫子這麼沒有信心啊?”
洛仲文的心裡,湧上了百種滋味。他一方面為風宸的大仁大義感覺到驕傲,另一方面,則責怪自己這個爺爺沒有對孫兒盡到保護的責任。他嘆了口氣,緩聲道:“宸兒,爺爺錯怪你了,我宸兒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件事你做的好,不論明天的結果如何爺爺都為你驕傲!”
風宸笑著點頭。
祖孫二人又聊了會兒家常,洛仲文便起身離開,風宸也回屋休息了。
“少爺辛苦了!”如月見風宸回來,忙端來了飯菜,風宸腹中早就已經飢餓無比,正要動筷,卻聽得門外傳來了一陣呼喚之聲。
這聲音,是李青召的。
風宸少不得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青召師兄可有用餐,要不要與我一起吃點?”風宸說著,又回頭吩咐如月:“去添一雙筷子。”
“不必!”
如月正要轉身進屋,李青召卻示意如月停下。
“我只說一句話就走。”他說著,舉步走過來,看著風宸道,“我知道你這次故意輸我,乃是為了報我曾經救過你的恩情。當然,我也知道你看出了我想把名額讓給你的想法。現在再說什麼,已經是多餘,我只說一聲謝謝。風宸師弟,只願你明天超常發揮,一舉拿下‘天選者’名額,我要在‘天選者’大會上與你進行公平比武,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與李青召這等爽快人說話,就是有說不出的暢快,風宸當即點頭:“一言為定。”
李青召也笑著拍了拍風宸的肩膀,轉身離開。
經過這一天,風宸已然頗覺疲憊,自是早早睡下,這夜無話。翌日巳時一刻,演武場四周座無虛席,氣氛自是比昨天更為熱烈。
四長老洛仲略站在場中看著風宸他們五人,朗聲道:“接下來你們五人進行車輪戰,戰績最好的兩人獲得餘下的兩個名額。下面開始抽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