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陽光的,無論是誰,面對這麼個給人的感覺“如日中天”的陽光少年,都不會討厭得起來。
只是寧君惜卻喜歡不起來。
面前的人是打算跟他打一架的。
寧君惜不喜歡打架,或者說很討厭打架,他甚至覺得陪老頭子在竹椅上躺一天都比打一架來得有意思。
所以一說打架,便是天王老子來了,寧君惜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當然,這種不喜歡不是不喜歡這個人,而是就事論事。
便好像對虛無洞天裡的幾個叔叔姨娘。
他還沒出來那會兒,隔幾天跟他們練手,被他們打得死狗一樣,他除了偷偷剪爛了媚姨的衣服,把柔姨的胡蘿蔔苗提前都拔了,在厘姨釣魚時往河裡丟石子,告訴媚姨暖姨的蛋藏在哪兒,無聊時偷兩壇嶽叔的猴兒酒,也沒幹什麼。
見了面依舊叔叔姨娘叫得親,從不記仇。
所以,他沒伸手,而是淡淡看著他,“不認識。”
說完,轉身就走。
陳念慈有些無奈,伸手去扣寧君惜肩頭。
可手還沒碰到寧君惜肩膀,寧君惜身體一晃,出現在了幾尺外。
他繼續往前走。
陳念慈怔了下,欣然道,“你速度很快。”
他頓了一下,又說,“我出拳更快。”
說著,他快速上前,一拳遞了出去。
這一拳看著不快。
可意很濃。
就像一拳帶起九月湖的潮水,齊頭並進一線開。
避無可避。
寧君惜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順勢掐起法訣,拳頭上氤氳起淡淡藍光,似乎拳頭上包了一層水膜,回頭一拳對撞而去。
兩人相距一臂,拳頭相擊在一起。
陳念慈那條手臂裹了層寒冰,他微微皺起眉頭,整個身子卻紋絲未動。
寧君惜一襲白衣絮亂飄蕩,他嘴角有些血,卻也一步不曾後退。
然後,一柄飛劍突兀出現在了陳念慈面前,劍尖距離他眉心,不過三寸。
陳念慈退了一步,抖了抖手臂,卡啦一陣輕響,整個手臂的冰塊盡皆碎開掉在了地上。
飛劍上前,依舊直指他眉心,三寸不到。
陳念慈卻不在意,笑了笑,面帶欣賞看著寧君惜,“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