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林峰開車到了女朋友的樓下,然後向6摟走去。他掏出鑰匙,開啟房門,看到阿嬌還倒在沙發上看電視。
“還沒睡?”
“在等你,你不是說要回來的嗎?”
“哦,其實你不用等我!”
“沒什麼,看下電視劇,《藍色生死戀》,好看!風靡全球哦。”
“是嗎?有那麼好看嗎?”
“當然,韓國作家寫得多好啊。”
“你們這些女人為什麼都喜歡看電視劇,我讀大學的時候,班上的大部分女生上課時間都在看手機下載的電影,有時竟看得入迷,哈哈的笑起來,弄得老師莫名奇妙。那時女生的娛樂方式離不開MP3、電視劇(特別是韓國泡沫劇)、QQ遊戲等。女人,永遠都這麼小資,夢想白馬王子、夢想灰姑娘變成白天鵝。”
“哎,你沒品味!”阿嬌仍舊看著電視螢幕,懶懶的說。
“是,我沒品味,對了,有吃的沒?”
“冰箱裡有西紅柿、西瓜、香蕉和凍了的水餃!對了,週末再去買口鍋,前幾天用鍋炒菜,忘了洗,現在洗不掉了。再去買一口。”阿嬌說。
“老天,買了好多鍋了,還要買,兩個月之內都買了8口鍋了。你雜不自己勤快點,動手洗了呢!”林峰無奈的說。
“我討厭做家務!”
“看來,還真得給你找個保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找個保姆做飯,自己做太麻煩了,但是保姆做飯不好吃怎麼辦?”阿嬌表示疑惑。
“那怎麼知道,換吧!”
“說得也是,現在保姆不好找啊,年輕一點的都去當服務員了,年老的做事又不勤快,還不怎麼衛生。”
“哎,你毛病多!”
“你才毛病多!”
“呵呵,不說了。”林峰走到冰箱旁,開啟冰箱,拿出兩根香蕉剝了皮放進嘴裡,吃了一口問:“你要吃不?”
“不要,你自己吃!”
“哦。”林峰吃完香蕉,然後走到臥室,脫掉衣服便躺下了。阿嬌還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林峰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電視劇《藍色生死戀》的聲音。
林峰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徐安琪,徐安琪穿著白色的裙子走在前面,像雲一樣輕輕的飄。林峰在後面追趕,他跑啊跑,可是始終差那麼一小段距離。他大聲的喊叫,也不能將徐安琪呼喚答應。林峰覺得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一樣,他的喊聲就像空氣,靜止,沒有聲音。
房間裡阿嬌,仍舊坐在沙發上,她喝了一口杯子裡的咖啡,繼續看著電視中的情節。她眼睛緊緊的盯著螢幕,臉上時而露出笑容,時而顯出怒意,時而又表現得特別緊張。她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電視劇情節中,彷彿自己就是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和電視劇中的人物同喜同樂。
阿嬌瞧瞧了臥室,林峰已經躺下睡著了。檯燈還開著。床前的桌子上,放著林峰和阿嬌的合影。阿嬌想起第一次見到林峰,是林峰畢業後來參加阿嬌表姐的婚禮。林峰問了阿嬌的電話號碼。兩個人從那以後經常簡訊聯絡。再後來,阿嬌的母親神神秘秘的讓她去見一個人,說是什麼阿姨的獨生子。於是阿嬌陪母親去見了。誰知道會是林峰。他們碰面後,都感到很驚訝。這讓阿嬌的母親欣喜異常。說,你們認識就更好了。
於是林峰和阿嬌在雙方父母的戳和下,談起了戀愛。他們打算過幾個月就結婚。這所房子是林峰的父親送給阿嬌的,說等他們結婚後就住這裡。這是間130平方的套房。阿嬌現在一個人住在這,林峰住在另一個房子,挨著電視臺。林峰說,上班方便。林峰有時也來這裡居住,他們會做‘小夫妻’。阿嬌想到這,電視劇《藍色生死戀》就結束了,說明天晚上繼續。
阿嬌關掉電視,走進臥室,關掉檯燈躺進被窩裡,她摟著林峰的身體閉上眼睛。
夢,在寂寞的邊緣瀰漫開來。
(十)
林峰又到電視臺上班了,今天又來了個實習生。是某某重點大學的,林峰帶他。這個實習生表現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林峰感到很奇怪,他媽的重本大學,就培養這樣的人才,裝得還真像啊。
林峰很少做事,來了後,任務都分配給部門的其他同事做。實習生來了,林峰就叫實習生做。林峰知道實習生家在農村,所以養成了這種膽小的習慣。林峰覺得,這小子還真沒見過大世面。林峰想起前一個月,一個某某大學的畢業生來電視臺應聘。筆試考了第一,可是面試這小子不懂竅,居然沒表示表示,結果被刷了。林峰覺得,這年代,中國的背景關係,根深蒂固幾千年,不得不順從。
實習生一口老師一口老師的叫得林峰心裡奇癢癢。林峰長這麼大,還真沒被人叫過老師。不過,林峰想,他媽的,大學裡學的那東西,出來還真沒用上。反而喝酒、抽菸、拍馬屁,這些林峰自學成才的手藝,林峰獲益匪淺。林峰覺得以後兒子讀書,一定要選技術含量高的專業,沒他不行才牛逼。
熊楊給林峰打了電話,說在一個鎮上教書。熊楊說他就找這個鬼教師,工作也花了一萬多塊。他媽的,考個編制還要請客吃飯。不然就把你分配到深山老林喂野豬去。
熊楊說,他再混兩年,就去找教育局的幾個頭頭,花點錢當個副校長噹噹。熊楊說,他媽的,校長現在也吃香。什麼美國、德國、澳大利亞都去過。在外考察回來,他媽的那些拍馬屁的老師一群群的去幫他開車門。熊楊,老子當了副校長之後,就算我騎個腳踏車,也有人來幫我停車子。這年代,老師的嘴臉一樣暴露得面目全非。
熊楊在小鎮教書悠閒,還真應了賈小刀開學時介紹的那句話‘吃的是紅苕稀飯、喝的是高粱白酒’,不過還得補一句,就是打的是‘一二四八’麻將。熊楊說,下半年就結婚,女人是鎮上的一個小學教師,長得不咋樣。他媽的,追她的人還蠻多。有醫院的醫生、郵局的職員、還有學校的光棍老師。熊楊說,也是太寂寞了,他就隨波逐流,向她獻殷勤。把看家本領唱歌天賦顯現出來,每天在她樓下高歌一曲,然後又彰顯運動健將的熱血精神,在校運動會上贏得最佳人氣獎。
結果,這妞主動投懷送抱。當然,熊楊也抄襲了王洪的許多情詩,還有普希金,拜倫、泰戈爾、彼特拉克的。這樣,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從精神面貌上,熊楊都獨佔鰲頭,在眾多‘應考者’中獨中頭名,贏得狀元稱號,把她騙到了手。現在他們可是卿卿我我,好不甜蜜。哎,現在還真後悔,要是大學多耍幾個女朋友,現在也會覺得滿足了啊。熊楊說,這一生只能束縛在此女子身上也。別看她乾乾瘦瘦,他媽的,典型的一個母老虎。現在熊楊的所有資金和財務都被嚴格看管著,每個月只給他必要的菸酒錢。現在熊楊都開始學著藏私房錢了。什麼鞋子裡、衣櫃裡、書裡等都有他的私房錢,弄得他日子好不難過。
林峰聽了後,哈哈大笑,大讚熊楊上輩子討來的福分。說等熊楊結婚,一定送一個母老虎玩具給他,讓人放在家裡天天觀賞,每天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