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彼岸花如血液一般怒放著,淡淡的香氣瀰漫在空中,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凝塞。
“小師妹,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關於冥界的事情的?”
雙手背在腦後,宇治悠閒的跟在秋雪的身後,吹了聲口哨,開口。
“之前在冥界玩過一段時間。”
看著腳下的如血的彼岸花,秋雪雙眉微顰,眼中帶著絲絲的焦躁。
雙眼一亮,宇治快步走到秋雪的身邊,“還能去冥界玩啊!怎麼去?”
深深的撥出一口氣,秋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將目光投到宇治的身上,“我們現在急著出去,你能不能幹點好事啊?!”
撇了撇嘴,滿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宇治,“急什麼,我一點都不急。”
揉了揉直跳的太陽穴,秋雪深呼吸壓下自己心中暴戾的情緒,“我來的時候遇見了魘那傢伙了。”
“什麼魘……你說什麼?你遇見魘了?”臉色突變,宇治上下打量秋雪,雙眉微顰,“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
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人的態度變化這麼大,秋雪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目光,“我沒事。他只是用我的記憶製造了幻境,沒有做什麼。”
“魘那傢伙最為狡猾了!”眼中的擔憂沒有絲毫的減少,宇治滿臉嚴肅的看著秋雪,“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和我說!”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秋雪微微點了點頭。
“魘只是來阻攔我去封印那,所以我懷疑這裡的封印有異動。”
“封印?”摸了摸自己的下頦,宇治,“我前段時間才去看的,封印沒有事情啊!再說,還有雷音那傢伙在那呢!不會有事的!”
秋雪微微一愣,“雷音?”
“奧!就是雷使。”
嘴角微微抽搐,秋雪暗暗抹了把臉。
不會吧,加上雷音正好集齊九個聖使,準備召喚神龍了?
“怎麼了?這幅表情?”
“我只是很驚訝。”淡淡的瞥了宇治一眼,秋雪,“加上雷音,你們九聖使就集齊了。”
呆了一下,宇治一時之間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集齊。
這是一個多麼誘人的詞語。
多少年了,自己自從甦醒記起了一切,在這世獨自一人走了多少年了,已經久到記得請了。
這被主人創造出來的世界,自己看著它一點點變化,看著它獨自默默的經歷著朝暮四季,它沒有了那個觀看它讚美它變化的那個人了。
就如同自己丟了那些與自己同生共死的那群人了,就連自己的主人,自己都丟了。
自己無數次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攔住一意孤行的主人,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和他們一樣進入輪迴。
無數次痛恨,無數次悔恨,到後來的麻木,到現在表面上的灑脫。
沒有人知道宇治在自己一人行走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經歷了什麼,就像是沒有人知道牆角的花在盛開的背後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唯一會將人逼瘋的,只有孤獨。
垂下的雙眸掩蓋了眼中的神情,但是秋雪卻莫名的感覺到了這個一直吊兒郎當的人的身上流露出來的悲涼。
那種看盡世間百態的悲涼。
“宇治?”雙手搭在宇治的雙肩之上,秋雪微微彎腰,對上宇治隱藏在黑暗的雙眼,“沒事了。放心,不會有事了。”
被緊緊的抱在懷中的那一刻秋雪是滿臉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