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為你的消失而乾杯。”死神舉起碗與映月相撞。
映月下一小口,死神則把一整碗都喝光。然後又為自己倒上一碗。
“來,為你能遇見清清而乾杯。”
轉眼間死神又是一碗,映月則把碗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來讓我們想想為什麼乾杯呢...讓我們為乾杯而乾杯。”許是死神想不出什麼話了,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喝下剛倒好的酒。
“你不用來和我喝酒的。”
看著死神一碗又一碗,映月心裡也不是滋味。最難受的情況某過於死神喝醉了,他卻怎麼喝都很清醒。死神一遍一遍的說著他要離開的事實,一遍一遍的戳著他的痛處。看著他伶仃大醉的樣子,倒也覺得蠻可愛的,在要離開之際有人為自己踐行,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謝謝你為我踐行,不過貌似你已經到量了。”
死神擺擺手,舉手投足間酒氣畢露:“這個地方誰平時來啊?清清?夜辰軒?拾銀?誰也不會跑這來喝酒......”
說完又給自己倒上一碗:“你喝不多,你就看著我喝。我把你那份都喝出來。”又是一碗下肚,然後續杯.......
暗處鵝黃色的身影悄悄在觀察著一切。
許是真的喝多了,死神的眼淚竟然留下來:“這麼多年來我從沒為別人哭過。我就是可憐你......”
酒氣上頭的眩暈感襲來,死神的頭倒在桌子上:“世人皆知道怨恨會讓人成為厲鬼,就是我。卻不知道愛也會讓人成為厲鬼。我是被人害死的,成為厲鬼我不怨。親手殺了那幫害我家族的惡人,就算忍受千年萬年的孤獨我也願意,但你不一樣。”死神趴在桌子上一邊抽噎一邊說著。
“我們有什麼不一樣的,你想的太多了。”
“我們不一樣。我們成為執事是因為恨,而你成為執事是因為愛。你想要救你的愛人,你想要愛人健康的活下去,即使無法在一起也想要以另一種方式陪伴。這是我們的不同之處,因為恨,所以遇見哪個主人都無所謂,但是愛卻始終如一。你若是肯聽我的勸,選擇那個叫血紅的人做一世主人,也不至於壞了魔主的好事,也不至於剩下三天的時間......”
“我從未後悔我做的決定。救月沒有,守護在月的身邊亦是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俊美的臉上滑落,在太陽的照射下眼角的硃砂閃閃發亮。
“你就是太執拗,才會這樣。”
映月手撐著桌子站起身,有些醉意的他走路也開始搖晃:“就讓我這幾天陪陪愛人吧。”
心裡有著想見的人,想要快速踱步,奈何酒意上頭使整個人身體一斜。這時湧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映月手撫摸著自己在夢中都想見的臉:“我這是願望成真了嗎?老天聽到我的祈禱...讓我能見你一面。”
說道後面映月開始抽噎起來,淚水順著硃砂的眼角滑落。映月仔細摸著女孩的臉龐:“你是清清,是我的清清啊......”
安晴的淚也跟著流下來:“是,我是你的清清!”
安晴的手緊緊抓住映月,眼淚似乎停不下來,一滴接一滴:“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忍受這些。對不起,對不起.......”
安晴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聲對不起,整個包間都是她說對不起的聲音。映月溫柔的拭去安晴臉上不斷留下的淚水:“我才要說對不起,明明只想要安靜的離去,又要讓你為我哭一場。”
看著安晴對自己搖頭,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掉,擦的速度都趕不上掉的速度,映月覺得自己的心特別痛:“你再這樣哭,我可能就要痛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安晴只是不停的嘟囔這句話,似乎欠了映月好多這句話。
安晴眼淚不停的掉,映月不停的擦,真是兩個執著的人。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了,要說就說...我愛你。”
一瞬間銀色的能量從安晴後背進入,安晴的衣服從鵝黃色變為淺綠色,臉龐也變成了另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