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文詡可謂是受盡了摧殘,他不止一刻在想,為什麼要讓他一個年過半旬的老人學武?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的老骨頭可e不住!
但是……
他看了眼律湛手中的皮繩,欲哭無淚。
宋晟為了文詡專心的練功,特意把皮繩借給律湛,說這玩意可以讓文詡不敢偷懶,結果他是真的不敢偷懶。
那東西打人可疼了,文詡去過監獄裡看過宋晟審視犯人,就是這個玩意把犯人打的皮開肉綻,一個勁的哭著求饒。
現在想想,文詡不禁感到背後發涼,身子更是不由的抖了抖。
他們三個中,最累的就屬他了,又要學醫又要學武,他現在是巴不得趕快到學醫的時間,他感覺他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林懷恩那天透過與林婭聊了一晚後,才真正理清了思路,並且靠著林婭的幫助下,也回憶起了跟黎相思的約定,現在的他,是記起黎相思了。
他端著溫熱冒著熱氣的水杯放在黎相思的面前,隨後坐在她身邊的位子上,看著已經練的大汗淋漓的文詡,不由的讚歎。
“文官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子還挺硬朗啊。”
林懷恩含笑一說,這句話讓文詡瞬間感到不好。
一旁的律湛也贊同的點頭,“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他一天叫累不下三次,但是偏偏能撐這麼長時間。”
文詡眨巴了下眼睛,帶有些許委屈的聲音道:“律將軍,你看本官都這麼辛苦了,今天要不就到這兒?我這骨頭,吃不消。”
律湛輕笑,她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不理會文詡的話。
所以文詡的目光落在了黎相思的身上。
現在已是十二月份,白晝變短黑夜變長,且天氣變冷,這讓黎相思的手腳冰涼,但她還是堅持坐在院內看著文詡練功。
她朝手心哈了口氣,搓了搓手掌,更加拉緊了斗篷,手觸碰上茶杯,輕抿了一口,也散了不少寒氣。
這之後,黎相思也看向文詡,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用著勺子在杯中搗鼓,沒看像文詡。
片刻之後,一個如清泉般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似是拂去了這冬日帶來的寒氣,“現在才不過上午,用了午膳之後再教夫子學醫吧。青黎,去叫人準備午膳吧。”
身邊的青黎鞠了個禮,“諾。”
文詡這才鬆了口氣,這也代表著他不用練很長時間了。
他平時都是練到下午未時,那樣子律湛也放過他,而且練完之後才是他的吃飯時間,他時時在想,他在這墨王府內受盡了虐待。
不過現在,文詡帶著感激的目光看著黎相思,這讓黎相思不由的眉頭一蹙,“有道目光是不甘?是想再練的時間長些?”
她的聲音在此刻就如同寒冰,讓文詡不禁害怕。
他慌忙收起自己的眼神,尷尬一笑,“剛剛相思什麼也沒注意到哈,本官在很專心的練武,你看。”
他慌忙向著黎相思展露他學了不知道多久的保命功法,一招一式,武的也像個人樣。
黎相思眼眸微抬,看了文詡比劃的招式,她再次抿了口水,長長的吐了口氣。
再過二十天,就是她的生辰了。
她看著杯中的水,溫熱的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在想,墨南宸會不會也給她辦一場盛大的生日宴,就像寧婉那次的一樣。
黎相思想到此,她輕笑。
飄雪落在她的頭頂,瑟瑟冷風吹起黎相思的秀髮,勾勒她的臉龐,她的鼻尖凍得紅彤,但眉眼處還是散著一種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