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個多月,林熙再一次回到這個久違的‘家’。
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兒,居然還有點淡淡的懷念。
故事迴歸到一個星期前,在商場裡林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熙啊,放假了吧?考的怎麼樣?”林母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嗯,放假了,考的挺好的。”
“暑假回家吧,你外婆最近總說不舒服,你正好照顧照顧她。”
林熙沉默,千萬般話語纏繞在嘴邊卻無從下口,最後只能說出一句,“好。”
她就應該知道母親打電話不是為了她。
之後的一路林熙都無精打采的。
回家後,林熙找房主退了房租,拒絕了閔川的陪同,在網上買了一張火車票,帶著本就無幾的行李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她孤身而來,自然也孤身離去。
開啟陳舊的大門,廚房裡的一位老人正忙碌著,聽見響動後轉身看一眼,再道一句,“回來了?”
“回來了。”
她來來回回的倒騰著,晚年發福的身子不停的在風中晃動著,她佝僂著腰,一頭銀髮顯得格外的扎眼。
夕陽將老人的背影無限的拉長,顯得淒涼而孤獨。
林熙的胸口好像被紮了一下,她是不是不該扔下外婆一人去北都?
“哼!“老人冷哼一聲。
”有本事你別回來啊,你回來幹什麼?你不是不願意在家呆嗎?你死外頭吧。”
老人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傷人,把林熙剛剛建立起的愧疚粉碎的徹底。
“有點成績你就不知道怎麼得瑟了,現在不還得回家?還得吃我做的飯?”老人的嘲諷還沒停止。
林熙啞口無言,她已經過了那個和外婆吵架的年紀了。
默默的提著皮箱回到臥室,林熙的外婆很愛乾淨,臥室收拾的井井有條。
外婆李秀琴還在噼裡啪啦的講著,見林熙離開了竟一路追到林熙臥室門口繼續數落。
“高考完了?啥時候出成績?”李秀琴皺起眉頭,眉間形成了個‘川’字,以前有一種傳聞,眉間有‘川’字的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林熙垂眸,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委屈,“過幾天出成績。”
“你就作吧,要是考不上大學你就打工去吧,去飯館當服務員。就你媽賺那點錢全搭你身上了……”
李秀琴站在門口喋喋不休,林熙取出耳機,音量調到最高,迴圈播放一首歌,李秀琴說累了,也就走了。
飯桌上,祖孫二人也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