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塵封在記憶中的夢,總會在內心深處隱隱尋覓一絲蹤跡,夜幕下佇立的背影,顯得格外深沉。
月光的清輝,灑在稜角分明的臉上,斜飛英挺的劍眉之下,一雙銳利的黑眸,蘊藏著一股深寒,眺望著南山幽谷•••
“南辰!又在想什麼呢?”身後傳來母親的聲音,南辰表情一怔,嚴寒的面色立馬春天,嘴角上翹,轉身笑臉想迎。
知子莫如母, 看到南辰蹩腳的笑臉,周環姿白了他一眼,“在母親面前就不用偽裝了,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心裡怎麼想的,母親心裡自然清楚。”
母親不假思索,便揭穿了自己的把戲,是有些尷尬,上翹的嘴角大反轉,耷拉下來。不得不承認,在母親的眼裡,自己根本沒秘密。
與其笨拙的掩飾,倒不如坦然面對,“母親,您這麼晚了還不睡,是找孩兒有事?”
話一出口,覺得老毛病又犯了,還是不夠坦誠,看到母親並未回應,那就趕緊改正,“母親,您想問我打聽尋寶之事?”
母親表情平淡,還是沒有言語,將外套給他披在身上,南辰心裡感覺不妙,難道是偷聽他們的談話,被母親發現了?
覺得自己的猜測可靠,偷聽道觀議事的罪果可不小,想想頭皮都發麻,母親這次真的生氣了。
“母親,孩兒以道觀為家,應該也是天井道觀的成員,我只是湊巧經過那裡,只是,只是稍作停留而已!”南辰的強詞,連自己都虛的很,刻意躲閃著母親的眼神。
“哦!你這是慷慨陳詞?那我問你,何時入得道門,師從於誰?如此嚴肅的問題,你竟然認為而已?”母親嚴厲的語氣,也是南辰生平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母親威嚴。
這種威嚴,的確讓他有所畏懼,“母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不應該強詞奪理!可我已經長大了,也應…”南辰沒敢繼續說下去,覺得親情牌、矯情牌少打為妙,母親的性格他也是知道。
聽到南辰壓抑的吞吞吐吐,作為母親的周環姿,長長嘆了一口氣,兒子略顯稚嫩的臉,讓她的心有些不能釋懷。
南辰已經長大了,儘管有百般不捨,也不能束縛他的羽翼,“你心底的那點秘密,母親清楚的很,這麼多年來那些小道訊息,你背後也打聽了不少,世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母親說完此話,轉身朝道觀走去,南辰心裡的春天開了花,知道母親讀懂了他的心事,“母親萬歲”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道觀外的峭壁下有一方青石,四歲的南辰在這裡,開始拜師學藝,學會靜心打坐,調息吐納,以及精湛的劍法。
這裡學會很多,也留下了很多,他想把出徒的想法,告訴自己的啟蒙恩師,看看她是什麼態度。
“南辰,你教小叔的那招水上漂,到底靠不靠譜啊!昨天想在大夥前露一手,差點把你小叔我淹死,幸虧小叔自創狗刨,不然你可損失大了。”
身後傳來騰叔的聲音,南辰心裡直叫苦,這麻煩事又來了,這時,一位年青的道士,故作誇張的委屈模樣,朝這邊走了過來。
“騰叔!你這話有深度,你可別淹死,那我損失真大了,教你那麼多招式,你的承諾還沒兌現呢!”
“喲!你小子這話說的像討債,全觀裡你就這麼三四個小叔,除了那幾個歪瓜裂棗,就剩騰叔一個了,你怎麼就不懂得珍惜呢?”騰叔感慨道。
看到南辰耷拉著嘴角,騰叔也撇撇嘴,眨巴了幾下眼睛,“南辰,要不要再教我幾招,小叔可以再告訴你個秘密,你看如何?”
南辰早已習慣騰叔的伎倆,“騰叔,招式即便學再多,只憑蜓蜓點水,不深入,這不叫功夫而是把戲!”
騰叔沉思一會,憂形於色,“南辰,你說小叔這小薄命,是不是沒有習功法的天賦?”
騰叔鬱鬱不樂的小表情,反把南辰逗樂了,“行了吧!騰叔,多愁善感不用顯擺,我也會!”
騰叔憋不住“嘿嘿”兩聲,“最近祁聰護堂給我一把劍,可我不會劍術啊!你就教我兩招,以後你騰叔也是佩劍之人了!給你也長了面子不是!”
南辰眉頭一皺,猶豫一會,“劍法倒是可以教你幾招,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沒問題!你說!”騰叔心想,這小子還挺要面子的,說不想自己的徒弟滿天下,更何況我還他騰叔。
“條件很簡單,在外不能說你的功法,是我教你的!”南辰的語氣比較認真。
“這?行,我就說自學成才,這總可以了吧!騰叔就這麼討人厭?”騰叔未能理解南辰的話,南辰會功法之事,全道觀裡,只有他與周環姿知道。
南辰的師父是誰,除了南辰,只有周環姿知道,其他人看都看不見,所以,南辰的意思明確,讓騰叔保守秘密。
南辰一聽這個訊息他願意聽,只要是他記憶前的訊息,在南辰的眼裡都算古董,有著不菲的價值。
“那騰叔現在回去取劍,南辰,你可是答應騰叔的,別反悔!”
“騰叔,先別急,你剛才說有個秘密?難道我聽錯了?”南辰故意說道。
“哦!是嗎?我想想!”騰叔儘可能不說,觀主也就是南辰的母親,周環姿很忌諱這一點,至今,道觀內的人,從不跟南辰說些過往事。
當然,騰叔是個例外,他比南辰大不了幾歲,兩人話也投機,自然有了開頭,就收不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