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在旁邊看著,卻是覺得江三誠為了他生這麼大的氣,也挺夠意思了,算是盡了當舅舅的責任,便說道:“三舅,那就算了吧,現在知道是我二舅要害我,那就好辦了,以後我會防著點他的。”
再看向還趴在地上的賴大飛,張尋蹲下去解開了綁在他手上的襯衫,說道:“走吧,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
賴大飛趕緊爬起來,把襯衫穿好,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晚飯的時候,張尋想起來,自己得找時間做做兼職,賺點錢還債了,便說道:“三舅,你知道哪裡有可以打兼職的地方嗎?好男兒出門在外,也不能只會白吃白喝,”
江三誠想了一會,似乎很理解張尋的想法,也不阻攔,便說道:“明天中午等你下課後,我讓王洪在校門口等你,讓他帶你去。”
張尋點了點頭,心裡安穩了不少。
吃了晚飯,張尋本來想去上晚修的,卻沒想到江瑜那四個朋友又來了,拉住了張尋,硬是讓張尋從今晚開始教他們唱那首《風一樣的自由》,說等過一陣子學會了,立馬就錄成影片,然後發到網上去。
張尋哪裡拗得過他們五個人,無奈,也只能答應了。
第二天清晨,張尋很早便起來了,然後上了樓頂。
天還沒亮,張尋對此很滿意,隨後,他又無比警惕地沿著樓頂看了一圈,周圍也沒人這麼早起來。
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像個賊似的,鬼鬼祟祟,如果有人看見了,十有八九就要喊抓賊了。
確認沒人能看到樓頂之後,張尋才找個地方盤腿坐了下來。
隨後,他在口中細聲念道:“陰陽順逆分四氣,三呼三吸歸九宮,迴圈往復遊四象,天地靈氣一掌中。”
他這句話源自張家祖傳下來的那本古籍《修靈》,這本古籍很是機密,上次郭棟去接他的時候看到過封面,而郭棟想拿過去細看的時候,張尋根本沒有給。
張尋一邊念著,一邊向前伸出了右手,手掌向上攤開著。
而隨著話音落下,他的手掌上竟然出現了一個隱約可見的白色漩渦。
接著,張尋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此時,只聽見“嘶”的一聲,那個白色漩渦瞬間化成一縷輕煙,被張尋吸入了鼻中。
隨後,張尋立即屏住了呼吸,過了大約半分鐘,他才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而那口氣,看起來無比渾濁,就像是發動機老化的摩托車噴出來的尾氣一樣,有些嚇人。
張尋也是一驚,嘀咕道:“這次咋撥出這麼多濁氣?是因為大城市的空氣沒有大山好嗎?還是因為我這幾天動了太多雜念歪念?”
輕嘆一聲,張尋又重複了之前那句話,而他的手掌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白色漩渦。
就這樣,張尋在這樓頂上“鍛鍊”了起來。
而他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變熱了,落在他身上的露水甚至都開始被蒸發,形成了一片淡淡的霧氣,繚繞在張尋周圍。
這種無法用醫學常識來解釋的怪異發熱,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就相當於發高燒,而且是致命的高燒,但是對於張尋來說,卻是有益身心的特殊鍛鍊,或者用《修靈》裡面的話來說,這就是“修煉”。
半個多小時後,張尋吐出最後一口濁氣後,便緩緩站了起來。
隨後,他又面向東邊,雙眼緊閉,默唸了一句:“星河落勾陳,玉霞映天璣,紫氣東來入明眸。”
說完,張尋便嚯地一下睜開眼睛,而後死死盯著東邊,盯著太陽昇起的地方。
數分鐘後,一縷隱隱約約的光亮穿透了雲層,城市的東邊亮了起來。
這抹光亮,也映入了張尋的眼中,張尋很滿意地笑了笑,自語道:“還以為在大城市裡做不了‘煉眼’,沒想到還是成功了。”
煉眼,也是《修靈》中記載的,大意是說每天早上太陽昇起的時候,第一縷陽光中會帶著“紫氣”,人只要在那個時候盯著東邊看,紫氣便會進入眼中,而眼睛吸收了紫氣,看東西就會更加清晰,據說,這煉眼要是煉到極致,便能以肉眼窮盡千里山河。
張尋雖然覺得這個說法太誇張了,但他卻發現,自己的眼睛確實能看的更遠,在大山裡抬頭看飛機的時候,他連飛機上的圖案甚至文字都能看見,別的小孩和大人卻說就只是能看見飛機。也是因此,張尋在村裡都成了小有名氣的千里眼了。
又在樓頂看了會風景,張尋便下樓吃早餐去了。
這一次,送張尋去學校的是江瑜,他那幾個朋友昨晚並沒有回家,而是留在這過夜了,今天這一大早也剛好一起去學校。
在校門口下車後,張尋正要進去,便聽見後面傳來了一道嘲笑聲。
轉過頭看去,發現原來是又一輛悍馬停在了後面,下來的一個男生對江瑜等人嘲諷道:“這不是咱們學校的垃圾樂隊五人組嗎,什麼時候出新歌啊?投票可就要開始了,輸了的話,那個廢棄球場可就沒你們份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