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浩南將手中的藥瓶放在自家兒子的手心,細心地囑咐道。
“嗯!”向天涯看著手中尚且存在顧辰溪體香的藥瓶,低低地應了一聲。從他發病開始,這晚上睡覺比他不睡覺的時候,還要難受。
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會活不過去了呢,好在每次都有爹守在身邊,否則…
看著向浩南憔悴的容顏,向天涯鼻子一酸,內心突然有些難受。
“爹,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向天涯不敢正視向浩南的眼睛,他低低地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泛著綠光的藥瓶,瓶身光滑如玉,他用枯瘦的手細細摩挲著,卻突然覺得自己這十七年來活得很混蛋。
似乎,從他記事開始,自己光是為自家老爹調皮搗蛋和調戲良家女子去了,身上也從來沒有學過一技之長。
可看人家顧辰溪……
向天涯突然有些自卑。
“天涯,你怎麼了?”突然聽到自己兒子竟然會關心自己,向浩南只覺得晴天霹靂,他僵直著身子愣了幾秒,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又忽看到向天涯拉聳著腦袋,散發著陰鬱的氣質,向浩南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沒事!”向天涯怔了怔,突然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矯情和不好意思,頓時就悶悶地回了一聲。
向浩南何時見自家兒子這樣?他猛地向前一步,來到了向天涯的步攆正前方蹲下,緊張地握著他的手,關切道:“天…天涯,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你可別嚇爹,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給爹說。”
向天涯抬起頭,看著面前這熟悉而滄桑的臉,張了張嘴,卻內心一揪,什麼貼心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沉默了良久,待他將心裡那股酸楚和難過壓下去之後,他這才抿著唇,勉強地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
“爹,孩兒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累了嗎?”向浩南仔仔細細地為了向天涯把了一次脈,確定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氣脈有些鬱結之外,並沒有多發症狀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那我讓曾志送你回去。”向浩南站起身,看了一旁的曾志一眼,又心情沉重地對向天涯囑咐道:“回田丹持續的時間不宜太久,回到房間之後,你就讓讓曾志把藥拿來,解了吧!”
向天涯乖巧地點了點頭。
之所以不在這裡服解藥,不過是怕這回田丹的藥性一解除,便會屎尿拉一身,他在房間裡不用穿衣服,清洗好歹比這花園裡方便一些,雖然這裡也沒什麼外人。
“走吧,曾志。”向天涯靠在步攆的背椅上微微閉目,心裡被強烈對比後產生所的自卑,以及腦中佳人的倩影揮之不去,讓他本應該高興的心情,莫名地有些低沉。
曾志不敢打擾打,應了一聲是,又轉身對向浩南行了一個禮,便帶著四個護衛,抬著步攆走了。
向浩南站在原地,深深地看著步攆上消瘦的背影,良久,卻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孽緣!
緣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