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啟程養心殿。”白貴妃溫柔的說道,嘴角綻放的笑意似那御花園中最炫麗的罌粟花,帶著致命的毒。
養心殿,皇宮之心臟,天朝的歷任皇帝均在此起居,批閱奏摺,與重臣議事,而此刻的養心殿中卻氣氛凝重,外圍的侍衛,服侍的太監均有些意氣消沉,也難怪,畢竟皇上已經近一月未醒來了,曹太醫、楚太醫日日守著也不見其功,現連太后也身子抱恙,哎。
“拜見貴妃娘娘。”小德子笑盈盈的跪拜道。
“平身”白貴妃柔聲道,依舊是一副大氣和順的模樣。
小德子微笑著起身道:“不知貴妃娘娘大駕……貴妃娘娘,太后有命除長公主,其他人均不可進養心殿,還請貴妃娘娘見諒。”
“公公是信不過本宮?”白貴妃輕聲問道。
小德子趕忙道:“貴妃娘娘是皇上的貴妃,奴才怎麼會信不過娘娘,只是太后懿旨,奴才不敢不遵,還請娘娘體恤奴才。”
“皇上久病臥床已有一月,本宮也有近一月的時間不曾見過皇上,難道皇上有什麼不測所以故布迷陣?皇上現在是否就在養心殿中?”白貴妃皺眉問道。
小德子一愣,低聲道:“娘娘此話何意?”
“應該是公公告訴本宮才是,自二殿下與和修容回宮之後,皇上便病倒,不過兩日太后便下了懿旨不許我等入養心殿,本宮不得不多心,今日這養心殿本宮必須入內。”白貴妃皺眉道,抬步往前走去。
“娘娘!”小德子上前阻攔道:“娘娘可是要抗太后懿旨?”
“本宮抗旨自會請罪,現本宮代表後宮嬪妃必須見到皇上。”白貴妃冷聲道,怒目看向攔與面前的侍衛道:“本宮乃皇上貴妃,有責任確認皇上安慰,均給本宮讓開,若是皇上有任何差池,在此養心殿中所有人等均不可逃罪!”
四名侍衛互相看看不知如何只好,白貴妃不在多言冷冷看著四人,凝楚退後一步輕輕拍手,不過片刻,只見十數名侍衛衣裝男子出現在養心殿門前。
“給本宮讓開!”白貴妃冷眼掃過在場的侍衛和身側的小德子。
小德子微微嘆氣道:“貴妃娘娘請”
白貴妃撇了一眼小德子,那低下的頭不見神色,抬步跨入那闊別已經的養心殿。微微吸氣,理了理並不凌亂的衣衫,有些忐忑的往內走去。
“長公主?”白貴妃在目光觸及長公主之時心中猛跳。
只見長公主一席海棠春色撒花雲錦穿絲繡對襟襦裙,外罩妃色茜雪紗鳳紋半袖,淡紫的披帛撒與雙臂,腰間繫一妃色海棠串珠腰帶,頭上的髮髻梳成隨雲髻,點綴以七尾縲絲掛珠鳳簪,轉頭看向白貴妃之時微微一笑道:“皇嫂怎麼來了。”
白貴妃只覺得一陣心慌,同樣花色的衣衫,同樣的髮髻,連同鳳簪有十分相似,這樣的場景與當年何其相似,當年自己與上官御初見之時,身著紫色牡丹紋蜀錦五鳳服,巧顏看向高大英俊的上官御,那日一見便覺得如墜夢中。可偏偏上官御的身後不知怎麼冒出了個和自己一般衣衫的女子,同樣的紫色牡丹紋衣衫,同樣的飛鳳吉服,那豔麗的容顏讓她不覺心生嫉妒,即使這是那人視若寶珠的皇妹。
不,就是因為上官御將你視為寶珠,本宮才不得入他的心去,總是在這寂寂深宮老去……
“皇嫂?可是不舒服?”長公主柔聲問道。
白貴妃蒙的從回憶中醒來,低聲道:“長公主怎麼在此?”
“聽聞母后乏了便來替著,沒想到皇嫂進來了。”長公主輕聲說道。
“本宮著實不放心皇上的情況。”白貴妃柔聲道,快步行至榻前,只見上官御睡的極不安穩,緊皺的眉頭均提示著白貴妃,上官御就要醒來了。
“長公主多日疲憊今日便由本宮服侍皇上吧。”白貴妃奪過長公主手中的絲帕輕聲說道。
“皇嫂似乎忘了,母后有令,除母后、本宮與兩位御醫之外,其他人等不可入這養心殿,皇嫂身份尊貴可不代表可以枉顧母后懿旨。”長公主皺眉道。
“皇上昏睡不醒,前朝爭論紛紛,後宮不得寧日,本宮既然掌管後宮自然要考慮諸位嬪妃的擔憂。”白貴妃低聲回道。
長公主卻似很不樂意,搶回白貴妃手中的帕子道:“貴妃可是不放心本宮與母后?還是說貴妃覺得本宮也會謀逆不成?”
白貴妃心中本就焦急,遇到長公主的抱怨和挑刺,頓時怒火中燒,強行壓下怒火道:“長公主何處此言,實乃本宮放心不下,皇上不僅是天朝的王,更是本宮的夫君,本宮只是想多關心關心本宮的夫君而已。”
“皇嫂此言差矣,皇上是貴妃的夫君,也是這後宮諸位嬪妃的夫君,但這後宮之中有資格擔心的應該是皇后。”長公主毫不客氣的說道。這樣的疾言厲色早就與平時的表現溫和的模樣不同。白貴妃只覺怒火攻心,根本想不到這些。
她恨自己的貴妃身份,恨不能得到上官御的心,恨後宮的女子們,她忍了多久了,每每看著黑夜轉為白日,只覺得自己又老了一分,她利用時間、精力、金錢以及可以利用的一切勢力建立妙音閣,此刻她不想再忍。
“上官瑞安!”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