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琪嘴角微揚,整日聽慣了爾虞吾詐,阿諛奉承,也曾聽過父皇的認可和母妃的誇獎,可均不及這句“不是有你在嗎”
瑾琪拉起雲裳的手道:“我,一直都在。”
雲裳微微一笑,深深吸氣道:“我聽聞巴雅爾廢了後覺得可惜,我想親手廢了他,可是卻沒了機會,這樣的我是不很可怕?”
“裳兒,你知道我最擔心你什麼嗎?”瑾琪輕聲說道。
雲裳心下一緊,自己重生以來從未忘記過仇恨,如若瑾琪討厭這樣的自己,那麼,這段感情恐怕……
“裳兒,你善良,聰慧,可是,你太過心慈,裳兒,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菩薩心腸,羅漢手段。”瑾琪沉聲說道。
他不想雲裳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但更怕雲裳太過心軟,在這個暗濤不斷,充斥著陰謀和算計的京城,雲裳要如何平安的走下去?
從這次的事情,瑾琪清醒的認識到,雲裳從來不在漩渦之外。
自己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只要自己在雲裳身邊,那麼那些傷她的人便不得好活。
可是,自己不能時時保護,那麼遇事之時,雲裳需要自行決斷。
“菩薩心腸,羅漢手段……”雲裳輕聲重複道。
“嗯,裳兒,這京城遠不是表面上的繁榮、平靜,裳兒可記得那次落水?”
“嗯,是楚夢熙和楚夢瑤所為吧。”雲裳冰冷的說道。
瑾琪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原本我還以為是看錯了,後來發現楚夢熙與妙音閣結盟,更多番設計才肯定,看來裳兒早就知曉了。”
“那日落水我便心中有疑,發現了些蹊蹺的地方,便留了心。”雲裳理了理髮髻說道。
“此次裳兒被擄走是否和她有關?那日是楚夢熙陪著你去的偏殿,她卻支身回來,還代替你為甄琳萱伴奏。”瑾琪想起那日之事怒從心中起。
明明知曉楚夢熙心懷鬼胎,當日就剛將他們攔下來,只要雲裳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就算巴雅爾有三頭六臂,也絕對不會得逞!可惡!
雲裳抬眉對上瑾琪因憤怒、懊惱而微紅的雙目道:“她是有計劃而來,小銀不必如此。”
雲裳微笑著將瑾琪拉起,微微用力按與凳上道:“三皇兄快些坐好,不然一會累了,是不是該賴上我了。”
“已經賴上了。”知曉雲裳是怕自己過於自責,開著玩笑調侃自己。
可惜,雲裳只知道瑾琪在外人面前是個冷麵冰心的樣子,哪裡知曉瑾琪還會如此,一時間倒是楞了片刻。
“三皇兄若再要胡說,臣妹便送客了!”雲裳沉聲道。
瑾琪也是知曉見好便收,這兩日自己可是吃了不少甜頭,為了避免二皇兄前來“打擾”雲裳,自己可是特地為二皇兄準備了一大攤子事,看來效果顯著。現在可不能自毀長城。
瑾琪輕咳兩聲,正色道:“嗯,所以那日是楚夢熙故意將你引走?”
“嗯,如若沒有猜錯,那日的果酒裡被下了藥,不過飲了一杯,便覺頭暈目眩。我起身時一個趔趄將楚夢熙手中的酒杯撞到,酒水撒在了袖上,她借扶我的空檔,似乎刺了我一針,當時我只感到腕上一痛。”雲裳皺眉說道,“我被擄走時,全身無力,口不能言,想來是種了兩種毒藥的作用。”
瑾琪聞言雙眉緊皺:“那日的酒水各宮女所拿,是宮女的問題?”
雲裳輕輕搖頭道:“恐怕不是,那日我與琳萱坐與一起,酒水就先斟給琳萱的,應該……”
等等,難道是鴛鴦壺?
雲裳一震,如若是鴛鴦壺那麼便很好說了,待到自己之時將壺把上的小孔按住,倒出毒酒,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瑾琪靜靜的看著雲裳,想來她已經想到了關鍵,輕聲問道:“裳兒可記著那宮女的長相?”
雲裳失落的搖了搖頭:“那日自己並未注意。”
“嗯,幕後之人能將巴雅爾變成廢人,那名宮女,恐怕也無從查證。裳兒到了偏殿可有異常?”瑾琪沉聲道。
“我入了偏殿更衣,剛剛與紫娟繞過屏風便被打暈了,什麼都不知道,再次醒來,便在冷宮……”雲裳回憶起冷宮之的一幕,心臟不覺抽動起來,雙目緊閉,強迫自己堅強起來。
感到手中的溫暖,微微睜開雙目,一雙堅毅的手正握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似乎充滿了力量,將雲裳小巧的柔荑包裹其中。
似乎受到了瑾琪的鼓勵,雲裳的心劇痛。
雖然傷痛無法忘記,但是可以掩藏。從重生以來,雲裳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感,掩藏那重重傷害,這次也定然不會將自己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