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私鹽販子直接扔大牢裡關上幾年就完了,但是碰上了夜千葉,十有得死了才能平息這件事。
臬臺原本是不想理會這種事的,現在也不得不親自來驛站,面對的是當今太子,他跟太子自然是不大熟悉,也沒跟布政使一樣在其背後拍馬屁,沒想到這火還是燒到了他的頭上了。
剛進驛站門,鹽課提舉就跟他使了眼色,臬臺一本正經的,面容不怒而威,看著就叫人害怕。
“殿下,下官來遲了。”
“無妨,正好鹽課提舉也在,這販賣私鹽的販子抓到了,你們該怎麼處理?”
“按照夜國律法,販賣私鹽死死罪,當斬。”臬臺示意僉事將這幾個人都給抓起來,“殿下,問罪之事屬於提刑司的事,下官定會把那幕後主使給抓起來。”
“哦?方才鹽課提舉跟我說這私鹽販子是歸他們鹽課司管的啊。”
“殿下,這違法犯罪的事情當然是歸提刑司管,是下官越矩了。”鹽課提舉連忙道。
“行,那我這就跟臬臺一同去提刑司走一遭。”夜千葉不由分說跟著臬臺的官轎一同去了提刑司,跟在後面的鹽課提舉還是放不下心來,跟著走了好一段路,在同提舉的勸慰下才停下了腳步。
販賣私鹽,本身是沒人管的,一年內最多抓一兩個典型就算了,如今被抓住,那也只能算他們倒黴。
到了提刑司,這幾個販子早就被嚇尿了,身上一股子尿騷味,大牢裡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臭味,燻得人頭腦子發暈。
夜千葉頭一次接觸到大牢,這味道差點把她給燻暈了,她捂著鼻子望過去,“這牢裡怎麼關了這麼多人?”
臬臺也很少來大牢,這會兒也被這個味道燻得頭疼,“殿下,牢裡關押著不少犯案了好幾年的,刑期未滿,自然留在牢裡了,南灣的大牢容量太小,原本只能容納八百餘人,現在已經塞了兩千多人在裡頭。”
“小小的一個南灣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犯罪?”這數字還是挺龐大的啊,一個城池不到十萬人,這裡就關了兩千多人,幾乎五十個人裡面就會有一個犯罪分子,這麼大的比率,不符合常規啊。
“殿下有所不知,南灣是產鹽地,私自偷竊鹽場的鄉下泥腿子特別多,大多數都被抓進來了。”
關在牢裡的這些人大多都面黃肌瘦的,有些已經瘦成了皮包骨,從那眼神裡只能看得到絕望。
在這種地方時間久了,人也會隨著失去希望,夜千葉看著心裡不大好受,最終還是沒走下去,直接出了大牢,“那這幾個私鹽販子會怎麼處理?”
“按照慣例提審認罪之後,就拉菜市口斬了。”
“倘若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任何訊訊息呢?”她問。
“殿下,大多數都問不出什麼話來就咬舌自盡了,這些販子都狡詐的很,絕對不會供出來上家的。”提起這些販子,臬臺似乎也義憤填膺,就是不知道這裡面的真實情感有哪些。
“那不如把審問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這怎麼行呢,殿下您的尊貴之軀怎能去幹這種下等事,提刑司有專門審問犯人的官員,像他們這個等級的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審理案件。”
夜千葉自然也沒接觸過這些,不過秉著任何事都要親力親為的心態,她還是打算試一試。
這不說不要緊,說了,這個臬臺緊張的跟什麼似的,趕緊先打消她的念頭再說。
先把各種極刑先說了一遍,什麼老虎凳辣椒水都是輕的,還有啥車裂,削成人彘什麼的,怎麼嚇人怎麼來,夜千葉再怎麼像個太子,到底還是個女孩紙,聽到這麼恐怖的場面,想想還是作罷。
首先她肯定是不忍心對別人動用這麼恐怖的刑罰,而且她對當今的律法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讓著臬臺來的話,估計是不可能查得出來幕後的主使者了。
夜千葉的希望落空,不過她還是很有想法的決定旁聽。
這幾個私鹽販子朝夕之間就進了提刑司,摘了面罩看到了大堂內端坐的臬臺,竟然直接暈了。
可惜在這裡就是暈了,他們也有一百種辦法把這暈倒的人給叫醒。
一桶冷水直接從頭澆到了尾,要是再不醒,那就棍棒伺候。
坐在一旁的夜千葉別提多麼不自在了,怪不得古代有這麼多冤案,這麼折騰下去就算沒罪也寧可承認了自己的罪名,好少受點皮肉之苦啊,何況是這幾個已經定罪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