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低眸看著暴躁的男人,心中有一絲波瀾,低聲道:“我以為,只要我想,我就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結果發現,以我一個人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你覺得這就堅持不下去了?這就絕望了?”
杜澤南聽到雲熙說話,蹲在她的腳邊,冷笑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你知道什麼叫做無能為力麼?你知道什麼叫做毀滅性的打擊麼?你知道當你弱小的時候,別人不但不會幫助你,還會轉過身給你兩腳的滋味麼?”
雲熙看著冷笑的男人,她猜的沒錯,這個男人是個有故事的人,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淒涼。
因為,淡淡的幾句話飄出,雲熙就清楚的感覺到了那種絕望的感覺,但是絕望的話說出口,他又是那麼的輕描淡寫。
這個男人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會這樣的自怨自艾卻又自尊自強?
雲熙從石頭上下來,貼著杜澤南,靠在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任由男人將他摟在懷裡,聽著他講訴著他的故事。
“你知道一個女人身無分文帶著一個男孩子,有多難麼?在這個看錢的社會,沒有人會覺得你是真的遇到了困難,他們只會覺得你是裝的,你是騙人的,所以我恨這個涼薄的世界,我也恨那些只看重錢的人,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投資麼?因為我喜歡把那些看重錢的人玩弄於手掌之中,他們不是喜歡錢麼,那我就偏要將那些錢都從他們的手上奪走。”
杜澤南說到這裡,哈哈的大笑起來,不一會又接著說。
“從小我就跟我的母親東奔西走,直到遇到了杜叔叔,你知道麼,熙兒,我原本不姓杜,我媽媽說我原本姓牧,叫牧澤南。後來是因為杜叔叔,為了救我們母女,失去了性命,為了祭奠他,才改了他的姓氏。”
這些事,杜澤南從來沒有跟別人提起過,就連杜瑞鵬和杜瑞希他們都還小,一直以為,他們是跟著杜澤南母親的姓氏。
畢竟杜叔叔為了救他們死的時候,他們兩個都還小,杜瑞鵬也才只有五歲,而杜澤南都已經八歲了。
小時候的事情他可是記憶猶新,所以不管幹什麼都把他們兄妹帶在身邊,比親生的還要親。
只不過杜澤南也是沒辦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清冷了,瑞鵬那傢伙的性格和他真的是如出一轍,倒是瑞希那傢伙,成為了一股清流,小天真,小吃貨,倒是讓杜澤南心疼的緊。
“後來呢?”
雲熙靜靜的聽著,想要了解更多,但是男人似乎並不想說了。
“熙兒,你要知道,這世界上,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沒能把你打倒,你只要不認輸,就沒人能夠讓你輸!”
他一字一字的說著,聲音低沉,眼中充滿光亮,眼神似乎是看著遠方,又像是透過遠方在看著什麼,聲音明明不大,卻在雲熙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雲熙此時的眼中就只剩下眼前這個勸說他的男人,嘴邊就只剩下勸說她的話,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腦海裡復甦,瘋長。
是啊,她都已經死過一次,再次重生,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還有什麼能夠擊倒她?這次吃虧了,下次找回來就是,她怎麼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謝謝你。”雲熙安靜的躺在溫暖的懷抱裡,心中十分的堅定。
“送我去醫院吧,我爸媽看不見我該著急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居然這麼快就想通了。”
杜澤南讚賞的摸了摸雲熙的頭,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車子的後座,雲熙驚喜的發現,車子裡十分暖和,就連乾衣服都準備好了。
“這些,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是不是別的女人穿過的?”
雲熙看著粉色的小洋裝,跟她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晚禮服,款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