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終是收回了視線。
在應如是臨走前,未看到左左,並不是因為她昨夜歇息太晚今天睡過了頭。左左一早便起了來,換句話說,是一夜未睡。
不敢敲門去喊先生吃早飯,先生到卯時才睡,必定很累。也沒有叫先生吃午飯,怕昨夜之事,見到先生尷尬。
雖然左左傷心,先生拒絕了她,但也是被先生這幾日反常地挑弄,以為先生也對她有意。
可是先生若有意,這九年便有意了,怎會在這短短几日,改了心意。
必是自己想多了罷了。
左左只是想等自己平復了下來,再到先生面前請罪,她不想因此事,讓先生離她更遠了。
之前她每每微露心意,先生便會疏遠她一分。這次又怎會不知道,昨晚那件事,足以讓先生,不敢再與她說話了。
卻是沒想到,先生竟是直接避她,去了水景別院。
如府中丫鬟說的,只有先生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獨自去那裡得一片清淨。
她,惹先生嫌了……左左如此想著。
故而先生離開時,她只是偷偷躲在應府大門後。等到先生走遠了,才從門後走出來,望著先生離去的方向。
心中情緒低落。不想,卻被來府上造訪的顧少爺看到。並問道她。
這兩日顧少爺天天來府上問先生在不在,先生去水景別院也是為了清淨,必然不想讓人再去糾纏她。故左左並未回覆他的問題,反而直奔話題道:“顧少爺今日還是要找先生嗎?先生不在。”並補充道,“這幾日都不會在府中,顧少爺還是請回吧。”
她只是想讓顧少爺放棄找先生的念頭,然顧瀾君卻從她的話裡猜出,先前應先生還在府中,但今日可能確實不在府中了,左左姑娘還加了個“這幾日都不會在府中”,他又看了看左左姑娘先前望著的方向,或許應先生去了什麼地方,還沒帶上身邊常帶著左左,雖然應先生有時談生意不會帶上左左,但談生意不可能談到幾日都不回府的,又見左左姑娘那失落的表情。
顯然應先生是刻意不帶上她,並去了她跟不了的地方。
聽聞應先生在玉杯湖建了一個水上別院,風景甚好,更是格外幽靜。每次到心煩意亂時,都會過去小住幾日。更是不許府中下人過去打擾。包括他特別優待的左左。
顧瀾君心中有了計量,便揖了揖,假裝不再叨擾地離開。上了馬車,原路返回,卻是在道中讓車伕轉了方向,去玉杯湖一探究竟。
起初他只是想找應先生,但到了別院前,在水廊上喊了兩聲,都無人應答。
此時的非夜,正飛到樹林用劍接住從樹上掉落下來的應如是,可能應如是的喊叫聲,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沒有察覺到有馬車過來,更是在他替應如是摘下果子,質疑她沒有在這裡住過時,未曾注意別院前有人喊了兩嗓“應先生”,並在沒有聽到回應後,上前窺探了所有房間,在公主房門門口,透過窗戶縫隙,看到了裡面。
顧瀾君將窗戶壓好,彷彿自己沒有來過一般,卻是收穫了比跟應先生合作還要讓人雀躍的事。應先生居然私藏逃婚的公主。
公主逃婚與侍衛私奔之事,在沂州傳得沸沸揚揚,大街小巷更是貼滿了公主與侍衛的畫像,他怎能認不出裡面的那位,是公主。
雖然沒瞧見侍衛,但所幸沒瞧見侍衛,否則也不可能活著踏出這水景別院。
他一路歡喜地讓車伕駕著馬車,來到知州府衙,與柳清玄柳大人密謀,如何追回公主,並將罪名安在應先生頭上,然後再將應先生的所有財產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