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將自己鎮定起來,然後鬆開扶樹的手,努力將劇情掰正道:“不不不,我不認識你。”
月光從槐樹樹枝葉間縫隙灑落下來,落在那侍衛的眉上,俊逸清秀,卻是散發著冷冷寒意,微皺著眉,冷著口氣道:“那你,怎麼會叫出我的名字?”
“我……我……”應如是吞吞吐吐,緊張地說不出話來,突然想到前兩日丫鬟們在府裡花園聊的八卦,機智一把道:“我是從城門牆上貼的通緝告示上看到的你的畫像……還有你的名字,所以認出來你的!”
侍衛凝起了眉,看向她,卻沒有說話。
然後過了片晌,才用他能冰凍死人的聲音,道了他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察覺到我就在附近,刻意站在這裡等我的?”
在他問出這個問題時,應如是詫異又不詫異。
詫異的是,他怎麼看出來她是在等他?
不過就她方才躊躇顧盼的樣子,的確看起來像是等人。那他為什麼不懷疑她是在等別人,而是等他呢?
也不知道他這是自信還是不自信。
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不詫異的點,他作為堂堂宮中御前侍衛統領,常常在皇宮的屋頂上截獲刺客賊人,輕功已練就得十分了得,從書裡對他的形容來看,他快到,這世上根本沒人能察覺出他的蹤跡。
故而對她為何能察覺到他感到疑惑,這也就是說他不自信的點。
因為應如是真的沒察覺到他,只不過看過全本小說有先知而已。他要對他的身手有信心!
不過她又不能這麼解釋。於是道:“仁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這裡,我也沒有在等你。只是方才喝多了茶水,想出來小解,但找不到茅房,正糾結要不要在樹下解決,你卻出現了。”
侍衛凝眉冷道:“糾結這個,糾結了一刻鐘?”
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一刻鐘之前,他就在這裡了?
看著她走到樹下,然後一直躊躇徘徊?
那為啥不動手呢?
卻見一雙寒目無比嫌棄地看著她,竟開始質疑她道:“你真是應先生?”
其實,從應如是出府起,非夜就已經跟著她了。一路跟到問月樓,然後他就掛在她待的那個雅間窗戶邊上的樹枝上,等到她一出房間,他便翻到了問月樓的房頂上,看著應如是往的方向,然後跟了上。
他本來也的確打算在那棵槐樹附近將她敲暈,因為那裡無人又暗,最方便行事。
可是他卻見還往前走著的應如是,突然停下來,東張西望,他以為自己被察覺出來了。
故而等了一刻鐘也沒有動手。
因是等得久了,也沒等出來什麼,便主動地將自己送上去,看這人到底耍的什麼花樣。
卻沒想,在這裡躊躇了一刻鐘,是為了糾結要不要小解?
與他聽聞的應先生,甚有出入。
而被非夜這麼一問的應如是,更糾結了。她到底是回她是應先生,還是不是呢?
她若回不是,萬一這侍衛真當真了,不敲暈她帶去見女主了怎麼辦?
可若直接回是,會不會不太妥?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人帶著危險,按照應先生本人的做法,怎麼可能明知危險還承認自己就是應先生?
於是,應如是萬分糾結後,道:“你覺得我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