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張燈結綵,火紅的綢緞系在各個大殿上,上古凶神相柳破封印而出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娶妻。
宴席擺了數以千計,延綿魔界數百里,徹夜通明,飲酒作樂數日久。
相柳將一罈酒飲盡,春風得意望著重黎:“你想與我商議之事我知道,神、仙二界留不得。斬草要除根。”
“既然我們已經逆天而行,就勢必要攪他個地覆天翻。”
重黎與相柳碰杯,接著道:“仙界那幾個星君,上仙、仙帝都不過是玩弄權術之輩,論實力不過爾爾。神界的應龍神倒是個人物,不過威脅不大,神界幾位神帝德高望重,探不清虛實,不過他們執拗於端著自己的身份,恐怕不會輕易親自動手,因為一旦他們有所動作,就意味著神界無人,這是一種恥辱。”
陸吾大口吃著肉,聽完重黎的話,趕忙說道:“重黎兄,你是不是把夏離給忘了?”
“夏離…不足為懼。” 重黎鎮定地笑了一下。
陸吾吃驚得忘了咀嚼嘴裡的肉,瞪大眼睛道:“重黎兄可是日益膨脹了?夏離對你來說都不足為懼了?”
“你別忘了夏離已經失去一根雀翎,她如今的修為只有以前的一半,現在的她連我都打不過,別說相柳兄了。”
“失去一根雀翎?”相柳蹙了眉頭:“因何失去?”
“還不是為了救那個公子赦…” 陸吾口無遮攔,張嘴就說,重黎猛地咳嗽幾聲打斷陸吾的話。
“公子赦?可是我的那抹善魂?”相柳握著酒罈的手緊了緊。
“正是。”
相柳的眸子暗沉下來:“找到他,殺之。”
手裡的酒罈應聲而碎。
“還有,我們所議之事不必向文律透漏一分一毫。”
“這是自然,律姑娘還指望著與你一起重新封印這些妖獸鬼煞,還六界天朗氣清,若讓她知道我們真正的打算,怕是要從中作梗。” 重黎應承著。
陸吾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姑娘也是夠單純的…沒想想以殺戮著稱的凶神怎麼可能……”
陸吾話未說完,便被相柳殺人般的眼神威脅得嚥了回去,笑容也逐漸凝固。
“夏離打的算盤我多少也猜到一二,想必這時眾神器已經歸位,勢必會有人將其護送至冥府交給夏離,你們派人埋伏在半路,攔住他們。”
轉眼間相柳飲盡的酒罈已經堆了一地,他帶著三分醉意接著道:“斷人間五穀,亂風雨霧雪,擾四時平順,散惡疾瘟疫,先從凡界下手,人間亂了,冥府就跟著亂了,彼時仙界不會不管。”
“是。此舉定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重黎飲著酒,語氣篤定。
陸吾想起什麼似的突然笑著道:“相柳君還在這兒議事?差不多行了,今兒可是洞.房花燭夜,別叫新娘子等著急了!”
相柳的唇角繞起難得一見的笑容,起身道:“也是,不能再喝了。兄弟們且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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