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睿的那邊一直沒有給她訊息,他既答應了自己,甘洛也不好持續追問,在學校的日子和以往沒有多少區別,臨近期末考,閒言碎語依然存在,但是較之前淡了許多。
這幾天她與張肖說過的話沒超過十句,他依言定點來接她上下學。
近學校還有一條街的距離,她便下車步行到學校,晨光淡淡,香樟木帶了幾分秋色,轉過拐角回視,車還停在原地。
臨近校門,迎面對視上胡梅的注視,甘洛挪開視線,沒有半分停留。
“你和那個姓張的是什麼關係!”胡梅看向甘洛的背影,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街頭拐角,視線凝聚在車前標誌上。
她再見甘洛,面上並沒有絲毫愧疚侷促,幾步靠近立於甘洛旁側,偏頭低語,眼裡帶了幾分譏諷,“對哦,我忘了你喜歡漂亮的東西,那個人長相氣度都是極品,瞧著比周璟睿好了不止一個級別,開始是拋了張乾,現在瞧不上週璟睿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能耐?”
“有意思嗎?”甘洛偏頭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破罐子破摔,現在連最基本的德行也不要了?胡梅,記住一點,你關上門的那一刻,就沒有資格站在我面前!”
“那天夜裡是他去救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就是一夥的,當初陪我去警察局,也是你和他串通好的吧!是你害我爸坐牢!”
見甘洛頭也不回的要走,胡梅直接扯住她的書包,“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做的腌臢事!學校裡傳你以前的那些事情可不少,再加上傍大款,我看你怎麼活!”
“腌臢事。這兩個字,你會寫嗎?”
甘洛拉住她的手,一攥拽到面前,黑石般的眼瞳透著鋒芒,“我讓步不是讓你欺辱,你若不介意,我可以順便讓全校、全陽河的人知道你父親是個毒販、癮君子、酒鬼、醉酒家暴女兒,還收錢拐騙女兒的同學,我敢說到做到,你TM敢嗎?”
胡梅被甘洛的戾氣駭的一愣,她的確不敢,如果甘洛說了,她在學校和鄉里根本過不下去,嘴漸漸抿成一條線,眼眶通紅瞪著她,喉嚨收緊發不出一聲。
“你滿嘴噴糞,我當你是沒有調整好心情,但是,別拉上不相干的人!”甘洛攥著她的手用力,指尖泛白,用力一甩,拉開她與胡梅的距離。
“以你的腦子,做不出鎖我在天台上的事情,別人給你嚼舌根你就給別人當刀子,胡梅,你分不清黑白,但做事得過腦子!”
“這是我最後給你的忠告,你父親有苦衷不假,但他犯了法,就得受到法律制裁,我幫你是朋友道義,不幫也是本分。”
“你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甘洛一扯拽回書包,朝著校門走去,眉頭深鎖,天台上的事情,如果沒有人攛掇利用,胡梅做不出那樣的事情,那個人,會是誰?
張肖會及時趕去學校來救她,應該是查到了什麼,但是對方半句不曾透露……
……
第一堂下課鈴聲響起。
唐顏抱著一摞練習冊從教室外進來,將最表面甘洛的那本遞給她,“班主任在辦公室等你。她臉色不太好,你小心些。”
“嗯。謝謝。”
甘洛嘴角一笑接過練習冊,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座位,胡梅坐在位置上,臉微側看向張乾的位置,一本書拿在手裡,字頁顛倒。
她垂眸起身,從後面出去,反手輕輕帶上教室後門。
靠著護欄看了一眼辦公室的窗戶,她心裡有些膈應,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校門的方向,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眸微眯,她確定沒有看錯,他竟然回了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