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辛有光剛下葬,辛家別墅和一應家產被查封,她和媽媽高盈玉都還沒走出別墅,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
有問她此刻在想什麼的,有問她是否阻止過父親賭博的,也有問她將來要作何打算的。
那時候的辛斯羽和媽媽本就沉浸在悲痛之中,面對這一連串的提問,更是無力招架。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想明白,這些記者哪裡是關心問題的答案呢,不過是想套出一些她們需要的說辭,然後增大她們新聞的價值罷了。
謝繼霖也贊同了辛斯羽的想法,他嗯了一聲後,說,“就從大門走,他們問他們的,至於回不回答,就在我了。”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臨陣退縮的人,哪怕毫無準備,他也不願被人說成是一個逃兵。
辛斯羽看著他一臉上戰場的決絕表情,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交給我吧”她眼睛看著那些記者,嘴裡卻是對謝繼霖說,“謝總剛在董事會面前建立起了友善的形象,可不能讓這群記者給毀了。”
謝繼霖驚訝轉頭,“你?你確定你可以搞定他們嗎?”
辛斯羽粲然一笑,“狐假虎威聽說過嗎?”
謝繼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轉瞬就明白了過來。
‘狐假虎威’這個詞已經充分說明了她會如何應對,就是仗著謝繼霖現在的身份,可以理直氣壯地搪塞那些記者。
記者們再刁鑽,總還是要忌憚幾分謝繼霖的身份,不至於太過為難辛斯羽。
道理雖然想通了,但謝繼霖還是不太放心。
“你真的要一個人去面對外面那一群人?”
雖然辛斯羽看起來比同齡女孩子要成熟些,工作也努力認真,可她到底是個剛畢業的小丫頭,真的可以獨自應對?
辛斯羽並不意外謝繼霖的懷疑態度,可她們的腳步並沒有停,眼看著就要走到大門口了,她只好低聲回道,“你相信我。”
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是十分堅定,滿是信心。
謝繼霖沒有再說什麼,輕點頭,嗯了一聲。
三個人離大門口越來越近,兩步之遙的時候,自動門應聲而開。
剛跨出門線,記者們就先後湧了過來。
下一秒,話筒和相機攝影機,齊齊地對準了謝繼霖,緊跟著就是此起彼伏的提問。
“謝先生,您對於迴歸傅家有什麼感想可以告訴大家嗎?”
“謝先生,聽聞你要進入傅氏集團董事會,請問這件事是真的嗎?”
“謝先生,您的下屬都叫您霖少,請問您對這個稱呼有什麼想法嗎?”
“謝先生……”
“謝先生……”
在眾人的連番問題攻擊下,辛斯羽率先上前一步,擋在了謝繼霖面前。
她張開雙臂,將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臉上也露出了職業微笑,“各位記者朋友好,我是霖少的助理,霖少現在還有工作要處理,實在抽不開身,諸位的問題就由我來回答。”
謝繼霖也適時地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再阿寧的保護下,穿過了人群,往一直在路邊等著的勞斯萊斯走去。
記者們眼睜睜看著謝繼霖走了,卻沒有人上前去追著提問。
不是不想,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