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須彌芥子外面,施夷光很不自覺地把戒指戴在自己小拇指上,隨即拎著小木偶,又命令松贊干布和熊貓把烏篷渡界船固定下,繼續盤問那賊兮兮的小木偶。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都知道的!”小木偶很老實,低眉順眼:“夷光姐姐你問吧,問啥我說啥!”
“夷光姐姐?”施夷光一皺眉,掐著小木偶的脖頸,冷冷的問:“我沒跟你說過啊,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叫什麼的?”
小木偶一瞪眼,有些侷促,暗叫一聲‘不好,露餡了’,眼睛咕嚕嚕轉兩圈,腦筋急轉,要編個理由給強硬糊弄過去:“松贊干布說的,我不巧聽見了!”
“松贊干布也不知道我叫什麼!”施夷光眉頭皺的更緊。
這很反常,這小木偶憑什麼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好反常,這小木偶打都不打,直接投降,兒戲一般。
如此形勢,恐怕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小木偶很瞭解她,知道只要自己投降了,她就不會拆掉它。而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它有恃無恐,所謂階下囚的身份它隨時能擺脫。
熊貓也是,打幾下,掏出小木偶限量款白褲頭就投降。
白褲頭?不對!小木偶是木頭人啊,它哪裡需要穿褲頭?
施夷光越想越驚,這小木偶恐怕不是個善類,或者說真實的它遠不是現在表現的‘二’,這只是它露出來迷惑她施某人的假象偽裝。
施夷光把小木偶丟給松贊干布,自己往後退了退,危險的東西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
小木偶被丟給松贊干布,它還以為施夷光下了狠心,要讓松贊干布捅它屁股呢,立刻‘哇哇哇’的怪叫,驚懼間腦中靈光一閃:“呀呀呀,我之前不是在方舟上嗎,我在暗處見過你,見過你,所以我知道你叫施夷光!”
“真的嗎?”施夷光狐疑的看著它。
“當然是真的,比貞元還真!”小木偶趕忙重審。
“你連貞元也知道!”施夷光半信半疑,接著便問:“那你給我好好說,重頭說,你是哪裡人,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幹什麼去!”
小木偶歪著頭,思索了下,開始長長的自敘。
“說到咱的來歷,那可就大了去了,我本是天生地養的一株通靈古樹,你知道十大先天靈根嗎?”
施夷光蹙了蹙眉,又搖了搖頭,她並不知道。
小木偶瞭然,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能開始編了呀。
“天地初開,這世界第一批生物都是天生地養,或者長久吸收日月之精而誕生靈智,在動物中,佼佼者便是那些遠古諸神,而在植物中,最出眾的便是十大先天靈根嗎,它們分別為混沌青蓮、不死蟠桃、人參果、黃中李、空心楊柳、苦竹(六根清淨竹)、葫蘆藤、仙杏、扶桑、月桂樹。”
“不死蟠桃?人參果?”施夷光驚奇的復讀,其他靈根不認識,不過蟠桃,人參果這兩種怕是沒人不知道的,那是女仙頭頭王母娘娘和地仙扛把子鎮元子的寶貝,用來招待天庭眾仙的好東西,一般人根本吃不著。
當年的大聖爺可是都沒資格的,還是偷進了蟠桃園,才能禍禍了滿園子的桃,當年躲在孤兒院護工宿舍窗戶外,墊著腳偷看黑白電視播放的86版西遊記,可是給她和施竹子心疼死了,就想著大聖爺吃了一口丟掉的桃兒給她們吃多好。
“這十大仙根,便是放在上古那滿是奇珍異寶的世界,也是舉世難尋的奇珍,尤其是其中的混沌青蓮,孕育了盤古大神的終極仙根,其次擎天扶桑,籠月清桂,更是分別汲取了日陽月陰本源的稀世之物。”
“哦哦哦。”施夷光應和著,除了蟠桃,人參果,其他的靈根她都沒聽過,沒多少概念。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你是十大靈根嗎?”施夷光沒好氣的問。
“我當然不是那種級別的仙根,但不瞞你說,咱也和十大靈根中的空心楊柳是親戚好吧,這身世厲害不?”小木偶很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植物也講究親戚?”施夷光揶揄道:“來來,你給我所說,你和那個什麼沒有心的柳樹是啥親戚,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嗎?”
“你有沒有點常識?”小木偶表示有點鄙視施某人:“生物是因為有死亡,才會選擇繁衍,將自己的遺傳序列傳承下去,可如果一個生物已經能夠永生,那繁衍對它來說,已然是毫無用處!”
“先天十大靈根這般存在,早已經不會也不能繁衍,它們就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它們的名字,既是它們的名字,也是這個物種的名字!”
“它們如同血王一般,已然被寫入了規則之中,世界也不允許出現重複的第二株。”小木偶認真的給施夷光普及常識:“所以啊,這世間絕對沒有十大靈根的雜交種,便是那蟠桃園,其實也只有一株蟠桃樹!”
“那你還說你是沒心楊柳的親戚!”施夷光反問。
“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其實我只是它的鄰居,一株長在它腳下的仙草,得到其滴落的露水澆灌,日積月累,最終長大並且通靈,成了一株沾染了楊柳氣息的古根。”小木偶又挺了挺小胸口,似乎對自己的來歷血統非常自豪。
“我和十大靈根之一的空心楊柳共同生長了五百年!”小木偶接著補充道。
“哈,你是一株草?”施夷光靠近過來,左看右看錶示不理解:“你家的草長你這樣?你這根本就是樹幹雕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