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十七八歲的小弟弟肅穆的吟唱,掌心的半殘鱗片散發著柔和的光暈,一圈圈盪漾出去,而傳播到天穹深處就像是被什麼憑空吃了。
施夷光恍惚間,覺得小弟弟尚且帶著稚嫩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莊嚴,就好像是荒蕪的遠古年間,用粗糙巨石搭建的祭臺上,戴著猙獰面具的綵衣大祭司跳大神。
這小子好像是在開掛,明目張膽的開掛。
果真不出乎施某人的猜測,這小子真的開掛了,當他唱到第三十五首天門謠的時候,突然就有種恐怖浩大的氣息從天宇中壓迫下來。
地面上的人倒是沒多大感覺,木板橋的這群人就不行了,被浩大的氣息壓住,幾乎同時有了種螻蟻仰望巨龍的渺小感,有些承受能力差的時候甚至都像施某人之前那般五體投地的趴在木板橋上。
施夷光啪嗒啪嗒眼,好奇的看著周圍一片狼藉,不由得撓撓腦袋,這群人幹嘛?都趴地上幹啥?隊長怎麼了,生病了嗎?臉都給憋紅了。
不過不得還得讚美一下隊長大大,就算是憋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卻還在頌唱天門謠。
施夷光並沒有像周圍人一樣感受到如山嶽的壓力,相反,她如沐春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爽,像是回到了孃胎裡,要不是周圍人多,都要忍不住呻吟出來。
施夷光大概明白周圍人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威懾了,她在盤算要不要裝裝樣子,畢竟太顯眼對她沒好處。
不過她多慮了,現在場上最引人注目的可不是她,而是那個小弟弟,在被宏大的氣息鎖定之後,他像是被鬼上身了,整個人突然站起來,張開雙手,擁抱天空。
三朵紅色的慶雲憑空出現,一閃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腳下,徐徐的上升,將其平穩的拖住飛向已經被雲層籠罩的天宇之中。
毫無疑問,這小弟弟獲得了天門的資格,率先從數百人的隊伍中脫穎而出,超過了好幾千大他幾十歲的稷下學院校友。
那小弟弟沒有飛昇,在他飛離木板橋三米高的時候,血裔家族的隊伍裡飛出了一枚藍色的符篆,帶著呼呼的風聲後來居上,閃電般擊中了那朵慶雲之上。
這散發著藍色光暈的符篆自行炸散,化作數百藍色的古文字,紛紛沒入紅色慶雲中,一股詭異的寒氣籠罩慶雲,硬生生的將氣態的慶雲凝結成了藍色的寒冰。
慶雲從天而降,被下面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張大網接住,至於那個小弟弟,則腰身一扭,輕飄飄的落在了木板橋上,嘴角帶笑,順著繩索滑回了地面。
地面上的某個血裔家族的老老少少,像是迎接凱旋的英雄般,將那位小弟弟迎回了自己的隊伍中,之後一群人圍過去噓寒問暖,遞水送吃的。
周圍很多知道些內幕,偏偏還失敗的學長紛紛側目望過去,眼中帶著三分羨慕,三分酸意,兩分鬱悶,以及兩分無奈,根本比不過,也比不了。
施夷光以為這就是結束了,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只是開頭,有了這個小弟弟的試水,剩下的那些血裔家族天才小子們紛紛伸手入懷中,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藍盈盈發光的血液,有描著模糊龍紋的古畫,有缺了一角的石刻,有腐爛流膿的肉糜,有被蟲子蛀空的半截樹杈,有暗紅色的寶石.....各種各樣,讓施某人看的眼花繚亂。尤其是看見一坨類似於粑粑的惡臭條狀物,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群血裔世家的小子們人格魅力不夠,寶物來湊,整個木板橋升騰起一道道光暈,蒸騰席捲向了天空,在雲層中被未知物吞噬掉了。
然後類似於下餃子般,連線不斷的浩大氣息席捲下來。
被突然出現的奇怪物託著飛向高空的人一個接一個,不過和之前的小弟弟一樣,他們沒飛起多高,就有各種各樣的符篆,鍊金兵器飛上來,將那託著人前往天門的奇怪物收走。
施夷光探頭往下看,著實開了眼界,之前的三朵慶雲還算是正常,優雅的仙鶴也正常,畢竟仙人出行多是騰雲駕霧或騎仙鶴,可後面的刺蝟算什麼?能騎人嗎,而且那個被刺蝟馱著的還是個小姐姐。刺蝟也勉強說得過去,到底算是個生物,硬說喜好特殊是坐騎別人也無話可說。可最後的鑲著五菱標牌的麵包車是什麼鬼。
南天門你不是在大明王朝就被封起來了嗎,是怎麼緊跟時代潮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