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兩人分開,已然過了半個時辰,儘管在祁天的全力奔行之下還是沒有跑出這個幽暗的甬道。
不過一路行來,倒是沒有遇到幾隻陰煞,不知道是被楊不易盡數控制收為珍寵了,還是被攬月閣的兩人清除差不多,亦或是陰煞們要睡覺去了。
即便有開眼的陰煞出現,也被祁天用雷拳打成了黑灰,對付這些不成群陰煞並不需要催動氣能,隨便打上幾式雷拳就輕鬆搞定,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這陰煞體內的腐蝕性毒液不要沾染到身上。
就這樣又奔行了半刻鐘,祁天再次將一隻陰煞解決後,終於眼前豁然一亮,離開了幽暗的甬道。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看上去儲存較為完好古老的祭臺,之所以說較為完好,是因為上面搭建的一座塔樓已然坍塌損毀了一大半,不過依稀可見這形制和氣師塔樓差不多,而祭臺本身的基底為玄墨石所制,這種黑黝黝的石頭可萬年不毀,故此儲存的極好。
祁天初見祭臺十分好奇,關於這方面的知識他從書本上看過,偶爾也聽高先生說過,對於這種略帶神話色彩的事物,相信大部分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嚮往感。
他當下心道:“反正楊不易就在這煙河底,怎麼跑也找得到他,眼下左右無事幹脆看看這祭臺到底是幹嘛的。”
主意打定,祁天縱身一躍,眨眼間已是落在祭臺之上,離得近了,只見上面四角各有一隻黑乎乎的鳥首人身的怪異石雕,其材質也是玄墨石所鑄,也許是因為雕刻手法的問題,四個雕像看起來頗為怪異。
鳥首上的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大大張開,似乎它們正在高聲嘶鳴,又好似它們正在哈哈大笑,顯得十分離奇,而它們的身軀卻是人形,不僅健壯而且雄武,雕刻的十分精細,把肌肉的線條都完美的表現了出來,和它們的腦袋有種不般配的感覺,就好像雕刻的人隨意雕了一鳥腦袋應付完工一樣。
“這些石雕真的很像是記載‘異魔’,看這個情形還是祭拜它們的,難道這個祭臺是遠古之物?按照《東域概述》上的記載,自從神人降世拯救眾生後,第一個神諭就是摧毀所有異魔信仰,或許這個就是留存下來的遺蹟了吧?”
祁天眼睛發亮,感嘆不已,有一種見證了歷史的感覺,心中的好奇心又驅使他朝殘破的塔樓看去。
塔樓雖是破敗,卻也依稀看得出以前的華麗,好在其上層雖然坍塌許多,底層的部分看起來還算是堅固,而且此時塔樓的大門洞開,裡面似乎還有點點光亮。
祁天抓了抓頭髮,心中又不可抑制的開始癢癢,自言自語道:“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危險,萬一裡面就是開啟黑水屏障的機關,我這也算是為方師姐解憂了,萬一楊不易那傢伙藏在裡面,我正好報仇雪恨,怎麼說都是大賺特賺!”
心中不再糾結,祁天深吸一口,心念直達三色氣魂,為了以防萬一首先將託天式催動,又從儲物袋拿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皓石順著大門扔了進去,他這才朝塔樓走去。
原本以為塔樓內和甬道里一樣是那種幽暗,可進去後,祁天才發現裡面的點點光亮加上皓石,還是看得很清楚。而且這個塔樓也如氣師塔樓一般,內部的牆壁上都雕刻著無數靈紋,之前在外看到的點點光亮就是這些靈紋激發出的。
祁天左右看了一圈,心道:“按照高先生所說,這塔樓內的靈紋其中也有增強建築物堅固和穩定的,不過這裡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許多靈紋都斷裂或者磨損了,這才影響了塔樓,所以才導致坍塌的吧。”
瞎胡亂分析一通後,祁天又朝牆壁上的靈紋仔細看去,忽地他心頭一動,腦海中傳來獸皮人影先生的聲音:“託天式雖然主要外煉筋骨皮肉,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引氣入眼,只有開了氣瞳之力才算是成功。”
祁天心中大喜,這獸皮先生跟他交流,全看其心情,但是每次交流一定會給他帶來一次實質上的實力提升,便是連忙回應道:“先生,您終於肯出現了,話說您是怎麼跑到我氣府裡的呀?還有中先生的鈴鐺真的能用喚靈訣找回來嗎?”
“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獸皮人影先生聲音不似以前那般冷冰冰的,多了些人情味:“現在教你的是煉氣法中的‘注’,你可以理解為類似於‘斂’的應用技,不過這個是單獨增強單一某種能力或者部位,比如當你把氣府內大部分的氣能‘注’入右手,那麼你的右手的力量就會大大增加,用右手打出的雷拳就超過平時的勁力,威力要視你注入多少氣而定。”
祁天沉思片刻,道:“我懂了,平時使用‘斂’是吧氣能平均分配在全身,託天式作為最基本的鍛體式就是為了讓氣勁貫通全身,雖然‘煉’同樣可以增強某個部位,但是沒有‘注’提升的大,所以現在要學習的就是要把氣注入眼睛中麼?”
獸皮先生聲音中帶著一絲歡快:“用你那位高先生的話說,孺子可教也。但是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煉氣法,如果體內的氣竅和經脈沒有經過氣能的滋養,貿然使用‘注’,下場就會變成一個瞎子。”
祁天心中微動,暗想獸皮先生此刻提起顯然不是無的放矢,道:“先生是覺得我託天式修煉的還算將就,現在可以學習這個煉氣法了?”
“你?你還差的遠呢,現在能把託天式修煉到這個程度,全是你三色氣魂的功勞,待會你和你互相配合把‘注’修煉好,爭取把託天式裡的“淵瞳”修成,還有你把你腰間別著的頭蓋骨拿來給我看看。”
說著,祁天覺得自己的氣府處傳來細微的轟鳴聲,緊接著一道吸力從胸腹處傳出,自己腰間一鬆,就見那圓圓的頭蓋骨嗖的一下鑽到了自己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