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頂通風口處,祁天壓抑住逃出生天的那種巨大喜悅感,面帶狐疑之色,小心翼翼地趴在孔洞那兒望著下方攬月閣的幾人。
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三男一女,由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帶領。
另外兩個男的一個面色蠟黃,看起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另一人身形矮小隻有高大男子的一半高。
那女子扎著一條麻花辮子,雖然稱不上漂亮,但身材卻極為健美。
只見他們四人不停的敲打著大廳四周的牆壁,不時小聲地交流著什麼。
祁天側耳傾聽,因為敲擊牆壁的聲音夾雜其中,隱約只能聽到什麼“少掌櫃”和“黑水”之類的話語。
過了許久之後,只見那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吹了聲口哨,大聲道:“兄弟們,這間房子裡沒有少掌櫃說的東西,我們再換一間。”
其餘三人皆是答應一聲,卻是嘴中嘟囔了幾句不滿之詞,隨即聚在一處朝外走去,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祁天因為角度的問題不能一窺全貌,只能透過聲音來判別情況。
隨著腳步聲漸遠,祁天也是舒了口氣,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嘀咕道:“攬月閣的少掌櫃應該是閻瓏兒吧?難道他們是用這種辦法在找寶貝?”
他心中有些奇怪,煙河寶藏應該是三目老壞蛋的遺體和那本邪門的煉氣訣,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被塞在牆壁中的,用這種方法找不免太異想天開了些。
而且這裡已經被桃谷的白沐恩進來過,雖沒有找到寶藏什麼的,但是桃谷的葉禍水一定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路徑之類的。
“閻瓏兒和月萱這麼找,一定找不到。”
祁天搖了搖頭,糾結道:“太難了!我也不想攬月閣的人找到,同樣也不想葉禍水找到。要是項兄在就好了,到時候不管誰找到,我跟項兄都能把她們打劫嘍。”
他心中感念了一番,越發覺得這個光榮的傳統只有他和項不聞才能發揚光大。
又是胡思亂想了一會,祁天只覺得又飢又渴,肚子也是咕嚕咕嚕響個不停,這才想到自己還在頂上的通風道口。
之前他光顧著看攬月閣的人做些什麼,加之他現在情況不妙,故此不敢輕易向他們求救。
幸好這頂上的通氣孔洞離裡面只有兩丈左右,祁天即便不能催動氣能,但鍛體八式也不是白練的,這點距離倒是難不到他,加之周身也沒有那麼疼痛了,還是早點下去比較好。
只見他雙手扒住孔口邊緣,朝前挪了挪觀察了一番了後,直接腦袋朝下就鑽出孔洞,半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旋轉,便是雙足著地穩穩落下。
祁天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大廳門外傳來四道沉重的腳步聲來。他心中一驚,忙是抬頭看去,發現先前的四人竟是全都齊刷刷的站在門口,一臉詫異之色的看著自己。
祁天不由的暗暗叫苦,原來這攬月閣的四個人早就發現了自己,之前只是演戲引他下來而已。
“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那個面色蠟黃的男子道。
“哎呦!還真是一個小孩!”
他身邊身形矮小男子眼光閃動,仔細打量了祁天片刻後道:“你是三城的人吧?”
祁天壓下心中不安,面帶笑容道:“正是!正是!”
高大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望著他身邊的健美女子道:“田妹子,這孩子……”
“他沒撒謊,在樓船時他就站在呼延竺的旁邊。”
健美女子面色冷淡,冷冷道:“是呼延竺讓你過來打探訊息的?”
她雖然面色和語氣都極為冷淡,卻是仍能聽得出其中濃濃的不屑之意。
祁天略一思忖,點頭道:“正是!我……”
“你這小子好不老實。”那女子冷笑一聲,打斷他道:“從石殿傳送過來的人中根本就沒有你。”
“你一定是從別的路徑過來的,只是聽到我們敲擊牆壁聲,所以才循著聲音找到這裡然後從頂上的通氣口鑽出來。”
祁天嘴巴大張,心中波瀾起伏,只覺得這女子竟好似親眼看到一般,把他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
那田姓女子嘴角上揚,似乎頗為欣賞祁天這幅模樣,繼續道:“你謊稱是呼延竺所派,不過是擔心被我們殺人滅口罷了,我說的對是不對?”
“先知姐姐說都對,就跟親眼看到了一樣。”
祁天揉了揉下巴稱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