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沙沙,東方的天空一縷金光刺破秋夜黎明的大幕,灑落幽靜的竹林裡。
“噓~”姚辰溪皺了皺眉頭看了已經發白的天空,將兩隻翼狼召回,看著兩人不忍道:“虎子師弟,學堂要開門了,我們得走了。”
祁天面色微微一僵,嘴唇緊緊抿著,輕輕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緩聲道:“虎子哥,保重。”
“好,小天,半年後見,氣師考核可別輸了給我。”二虎強作開心道。
“氣師考核麼”
祁天低低的喃呢了一聲,旋即充滿鬥志的說道:“那麼,半年後見…”
“呼哧”“呼哧”此時兩頭翼狼不知道哪裡飛了回來,拍著翅膀,鼓動的氣旋將周邊的竹子都壓低了。
姚辰溪拍了拍其中一頭翼狼,那翼狼低著頭,前爪往前匍在地上,兩隻翅膀高高舉起。
“虎子,別耽擱了快些上來,中午之前我們就得趕回去。”姚辰溪拍了拍二虎的肩膀微笑道:“師弟,總有相見之日,不必徒添傷感,你且爬上來,坐在脖頸往後面點兒,兩隻手抓著脖子處的毛皮,這翼狼不能坐腰不然可飛不起來。”
二虎點了點頭,壯著膽子爬上翼狼的頭頂,緊緊抓著脖子處。
“老師,祁師弟就此別過,多保重。”說話間足尖輕抬,橫袖一揚,袍袖鼓盪一陣寒氣吹過…
祁天眼前一閃,姚辰溪已然坐在另一頭翼狼身上。
姚辰溪朝著高先生行了個禮,嘴中一聲呼哨,兩頭翼狼翅膀猛的一扇,周遭一陣風起,徑直朝著天空飛去了。
與此同時,天邊金光燦燦,這一夜的秋夜徹底結束了。
祁天怔怔然心中一陣難過,鼓了鼓嘴巴,沒讓已經噙在眼睛的淚水流下,男子漢不能哭…
…………
回到學堂!,起的早的武童已經開始在院中練習,看著和高先生一同進來的祁天,雖然奇怪少了一個天生髮育早的二虎,不少人都明目張膽的露出“友好”的笑容。
按照平時習性,祁天和二虎仗著高先生在身邊。說不得也要做個鬼臉懟回去,可今日祁天哪還有心情。
高先生瞧的明白,心裡想了想,捻著鬍子一臉難色道:“哎,這虎子身形壯碩,底子牢實,天生就是一名武鬥氣師,這次我拜託了一位武鬥氣師的高手對其施教,半年後恐怕你要輸呀!”
“老師,那可不成,先前我就想說了,你可不能這麼偏心,他有高手教,我有您呀,對了今天您用的什麼招數,怎麼我們在大路上跑著呢,就呼啦一下到竹林了呀?”祁天畢竟還是小孩子被高先生這麼一說,頓時將離別之痛忘了大半。
“不急,不急,老師我是不會偏心的,我來親自調教你,那能差麼?”高先生含笑捻了捻鬍子,眼中露出一絲凝重。
進了聆文居,高先生直接領著祁天向氣師塔樓走去。
上次進來這氣師塔樓,祁天還未細看,便莫名其妙的自主覺醒,繼而便昏了過去。
此番再進,祁天睜大眼睛發現,塔樓中還是那般樣子,除了牆壁上和地上刻畫的紋路外,連一張傢俱都沒有,除了塔樓頂端那顆不時閃著藍色光芒的圓球有些神奇外,再無奇特之處。
高先生進來後,也不管祁天,徑直走到一面牆壁,隨手拍打了幾下,只見原本普通的牆壁竟化作一汪清泉似的光幕,裡面整整齊齊掛著兩套黑色的袍子。
“小天,過來試試。”高先生拿著一套明顯改小了的袍子招了招手道。
祁天一臉興奮將寬大的衣袍套在身上:“老師,您也太客氣了,還給我做了新衣服呢,就是有點大,不過也沒事,大了穿著寬鬆也舒服。”
“嗯,是大了些,這做不得練功服,不過也無妨,今晚在帶你去穿新衣服好不好。”高先生眼睛眯了眯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樣子。
“還買呀,大了就大,不過,咳…老師都這麼說了,當弟子怎麼能違抗師命呢。”祁天頭都沒抬興奮的回道。
繼而高先生臉龐含笑,摸了摸祁天的腦袋說道:“那好,你折騰的也有些累了,就在塔樓睡上一覺,等到了時間我喊你起床,今晚就開始正式上課了哦。”
昨晚那似夢非夢和今早的分別讓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確實有些乏了,祁天應了一聲就睡了過去。
……
望著前方又一個山頭,祁天心裡一陣腹誹,這一覺又是睡了一整天,等到先生叫他起床時候都已經是夕陽堪堪要落了山,狼吞虎嚥的吃了先生給的一碗麵,又塞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包裹讓其揹著,就被先生拽著出了學院,向大蒼山深處走去,這一走不打緊,硬生生從夕陽西下走到到了繁星點點,起來後吃的那一碗麵早就被消化的一乾二淨,饒是他這個經常在山地裡玩的孩子也走的精疲力盡,可是這看著鬚髮皆白的高先生,卻是臉不紅氣不喘不急不慢的在前面踱步,要不是跟著走那麼半天,祁天一定認為這絕對不是一個老頭子!所幸身後背的包裹並不重,不然現在肯定會累趴下。
“老…老師,不是說去買練功服嘛…,這不去鎮裡王…王裁縫那兒,這往山裡跑幹什麼呀?”祁天將背在身後的包裹往上抬了抬,擦了擦頭上的汗氣噓喘喘的問道。
高先生頭也不回輕笑道:“嘖嘖,這都累了?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王裁縫看我去了,都是白送,我一個老頭子好意思白拿嘛?你老師我不是那樣的人呀,好啦再堅持一下,過了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
祁天一臉無奈,平時這高先生去鎮裡,走哪兒不是白吃白喝,臨走了還得拿一點,今天倒是難得良心發現了。
終於又走了小半時辰,在一處光禿禿低矮的山坡處高先生終於停了下來。
“好了,到了,小天,把那個包裹開啟,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祁天聞言將身後包裹開啟,藉著月光看了看,居然是三張捲起來的畫卷,怪不得並不太重。